苏晓白觉得西尔维诺就是狗, 还想拉着她一起当狗。
上周他们互换了身份,说好的一个周末辗转三个宗教场所。她内心想着谁不去谁是狗,没想到转头换回来, 两人一起变狗。
变狗就算了,好好一个周末,不学习、不工作、不休息、不锻炼,来市中心玩鬼屋。
苏晓白内心笑容没了。
她还要维持着脸上那点标准笑, 表现出一副完全不怕鬼的样子,跟在西尔维诺身后往目的地独栋鬼屋走。
市中心这块区域,苏晓白其实算熟悉。
她妈以前工作的医院旧址就在这附近, 提供的职工宿舍距离这边也不远。后来城市改建,医院搬迁,这儿的建筑基本上全换了一批。
医院新址换到了对于当时来说接近郊区的地方, 如今也算繁华地段了。国家发展得很快,面前这片地其实改建了不止一次。
连马路都调整了。
苏晓白艰难从记忆里挖掘出一点过往的记忆,发现实在挖掘不出来。
医院门口的路, 哪怕当年她每天走来走去, 现在也完全想不起来了。只记得那家医院中西医结合, 搞得还挺高端,病院门口还挺着好些个石柱子,前面特设一个广场。
那时候能请得起护工的医院就诊费不便宜。广场上放个桌椅,边上放点滑滑梯什么的。病人们家里条件都还行。年长的就在广场下下棋,吊嗓唱唱戏。年幼的就滑梯那儿瞎胡闹。
她牙就是在广场磕掉的。
和一个瞎胡闹的小孩斗殴。
苏晓白都想不起来为什么要和那个小孩打了, 就记得那孩子五行欠揍, 缺少社会毒打, 说话半句没个好听的。
结果揍完了她牙都磕掉了, 还差点被她那个常年温柔的妈妈抽一顿。毕竟护工的小孩揍病人的小孩, 怎么都不太说得过去。
当时的她不明白揍人要考虑方方面面这个道理,气得蹲角落去拔野花野草泄愤,直接拨秃了一块地皮。
往事不堪回首。
现在的她哪里看得出小时候和人打架的姿态。
苏晓白回过神,发现西尔维诺带着她已走到了目的地。
面前是一栋古旧的洋房,三层楼高的模样。年代久远,这栋尚且没有拆迁的洋房外已爬满了植株。那些爬藤已和石墙融为一体,全然不可拆分。
年代久远的房子维护费不低,大多都在城市重建过程中被拆了个干净。面前这栋算是个独苗苗,不知是哪家私人的房子,侥幸逃过一劫。
这栋房子如今价格可不一般,不知道怎么就拿来做了鬼屋。
苏晓白仰头看过去,发现三楼的一扇窗窗帘拉开了一些,窗户那儿隐隐有个人在往下看。她正打算细看是不是真人,发现窗帘就那么拉上了。
门还没进,心头的慌乱悄然冒出。
苏晓白脚步迟缓,不动声色问西尔维诺:“西尔老师,为什么要来鬼屋取材下本要写个鬼么”
西尔维诺停在洋房门口,盯着石头墙面上的爬山虎看了片刻,随后回答了她这个问题:“可以考虑。”
苏晓白:“”
医院已不够西尔维诺观察人类了,他现在选择要观察鬼。
苏晓白深吸一口气,决定不打扰西尔维诺观察面前的独栋鬼屋。她今天绝对不会在这个鬼屋发出一声尖叫。
叫出来她回家就去跪榴莲。
这是她身为秘的尊严。
在内心发誓结束,苏晓白不作声,往西尔维诺身边靠了微小两步。
不是怕鬼,就是觉得接下去要面对的一切瘆得慌。
苏晓白顺着西尔维诺的视线看向爬山虎。面前的爬山虎有人为修剪打理过的痕迹。过多的爬藤植物会对墙体造成破坏,这些郁郁葱葱的爬藤植物侵占一整面墙后,必然会朝别的位置延生过去。修剪的人让其“包裹”着建筑,而没有让其毁掉建筑。
十分钟后。
苏晓白:“”为什么还在看
苏晓白低声提醒:“西尔老师不进门么不是还包场了”
西尔维诺被苏晓白提醒,恍然应了一声:“抱歉。”
他终于不再观察鬼屋,迈开步往里走。
独栋鬼屋的大门是木制大门,门上油漆斑驳,看得出很久没刷过新油漆了。门上有金属铁皮装饰,装饰锈迹斑斑,不适合用手触碰。
大门边上有一根木棒倚靠着。
西尔维诺走到门口,拿起木棍将门推开。
门发出让人牙酸的“吱呀”,搅得人头皮发麻,恨不得当场往后退走离开此地。
苏晓白跟在西尔维诺身边警惕往内看着,总觉得会立刻跳出一个工作人员,当场将她吓个魂飞魄散。只要她警惕心够高,谁也不能吓到她。
门推开,西尔维诺侧身示意苏晓白先进门。
苏晓白:“”
平时可以女士优先,现在这种情况就不需要女士优先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