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言彻先是进了偏厅。
一个小丫环正巧捧了一推东西进了偏厅。这些东西都是用油纸包着的,一共有五六包。
“这是什么?”齐言彻问道。
小丫环行了个礼答道:“回国公爷,这些是蜜饯,都是从卧房里收拾出来。先放到这厅里。过了一会儿,和其他的东西一块儿处理。”
“恩。”齐言彻轻轻挥了挥手。
小丫环把蜜饯放到桌子上,又行了个礼,便退下了。
待丫环离开后,齐言彻走到桌子前,打开了一包油纸,是蜜饯海棠,香气四溢。又打开了一包油纸,是金丝糖金桔。
齐言彻把这些油纸包,一包一包全都打开了,每一包都是一种不同的蜜饯。
他的唇角微微上扬。
旁边的元路心里直犯着狐疑。国公爷这是怎么了?拆起油纸包玩?
齐言彻终于放过了桌子上的蜜饯果脯,出了偏厅。
他走进厢房,只见一屋子都是各式各样的话本,有厚有薄。
他随意的翻了几本,有才子佳人,也有英雄救美。
轻笑一声,走出了厢房。
齐言彻走进了卧房。
卧房是分里外间的,外间摆了一套案椅子。
案上东西不多。一只笔洗,一只笔筒,笔筒只插了两三支笔,另外还有一沓空白的宣纸,整齐的搁在桌的边缘处。
齐言彻环顾四周,这卧房外间已经打理的十分干净了。
突然,他看到了墙角的炭盆里,有一些未尽的纸屑。
心思微动,齐言彻走到角落的炭盆面前,弯腰细看了起来。
这炭盆已经熄灭了,里头有一些烧纸的灰烬,还有一些尚未尽的碎纸片。
齐言彻弯下腰,把炭盆里仅存的两片碎纸片捡了起来。
纸片已经焦黄了,上面有几个字,但是因为纸片只剩一小块了,这些字并不能连连成句子,他也看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细细辨认一下,这几个字似乎是什么
“轻轻……走……挥一挥……不……一片云彩。”
而另一片纸片上写的是:“……价更高……故……可抛”
齐言彻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
忽然,他的目光凝了起来。
这字迹竟然他是认得的!
子明先生!
这世上看过子明先生手稿的人极少,他就是其中一个。这手中的字迹分明就是子明先生的。
可是这是乔玉妙的卧房,如何会有子明先生的字迹?
昨天早上,齐言彻送乔玉妙回家的时候,心里就对乔玉妙给他讲了一晚上精彩战争故事的事情,心存疑惑。
现在,他又在乔玉妙的卧房里看到了子明先生的字迹。
两边儿这么一联系,齐言彻又回忆起当初,乔玉妙曾经极力说服自己放弃寻找明先生,以及每次提到子明先生时,她的态度。
他渐渐想明白了,莫不是说这世上跟本就没有子明先生,或者说子明先生就是她?
凤眸低垂,他心中已是惊涛骇浪。
片刻之后,齐言彻抬起头,面向卧房的里间。里间和外间之间隔了一架博古架,转过这博古架,就是她的卧房了。
齐言彻朝那博古架定定看了一会儿,终究没有走过去。
“元路,备马车。”
“国公爷,您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