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开张以来,已经有两月,溪音阁是愈发的热闹了。
无论是贩夫走卒,江湖侠客,亦或是人名士,达官贵人,三教九流中人物,此处皆可得见。
要问这溪音阁如此红火,做的是什么生意啊?
简单,其实就是一茶馆罢了。
只是这茶馆,喝茶聊天那都是顺带的,重要的是听里面说、唱曲的来上那么一段,
或是宫廷秘闻,看看这皇帝又在忙什么国家大事,杨贵妃与刘皇后今天又是如何“相夫教子”的;
或是听一段前辈侠客风骚,瞻仰一下先贤风采;
或是再讲一下哪家的大闺女将要出阁,哪家的秀才公子有意婚配,顺便在一楼门口处贴上一张招婚启示,请客座教授王媒婆给张罗张罗。
不要问为什么一个茶馆还包办婚姻,这完全取决于溪音阁掌柜的脑洞有多大。
溪音阁敢将这许多事往外倒腾着说,普通民众爱凑热闹,他就真的敢听。
况且,在娱乐全靠喝酒女人打孩子的古代,对于缺乏娱乐方式的普通市民来说,有这么一个可以供消遣打发时间的地方,确是在乐意不过。
这日里,李大嘴忙里偷闲,趁着头午还没有客人上门的小段时间,抄起了昨日里掌柜的发放的二钱银子,以及从秀才手里借到的一钱,登上了溪音阁的大门。
“哎呀,看人家的摆设、物件,就是比店里得好,看着都舒坦。”
这两个月以来,由于溪音阁的存在,对面同福客栈的流水大增,这可忙坏了他,今日里有事登上溪音阁的大门,看着店内优雅的环境以及昂贵的摆设,以及空气中隐隐约约飘荡的想起,顿时感觉身心一阵的舒服。
“钱掌柜,吃着呢?......郝掌柜,你不在飞龙谷待着,怎么有时间到这儿来喝茶听曲啊?”不想,刚进门就遇到了熟人,大嘴熟络的打着招呼。
“别提了,”郝掌柜放下了手里的茶杯,一阵的抱怨,“这两天来了这么多武林侠客,都快把我那飞龙谷的野味给吃绝户了,我哪里还敢开门,这不,挣了点小钱赶紧到这里消遣消遣。”
“你心里就美吧。”大嘴十分鄙视郝掌柜这种矫情的说法,“炫耀就炫耀呗,就跟谁没有见过钱似得,还非得装出一副十分委屈的样子,给谁看啊。”
悄声嘀咕着,大嘴摇晃着脑袋,突然看到从通往二楼的楼梯口处出来一人,急忙大喊了一句,
“秦兄弟,秦掌柜的,我在这呢!”
听到招呼的秦明朗,望向正垫着脚正在朝他摇手的大嘴,笑着点了点头,走了过来,
“呵,大嘴,有好几天没见了吧,咱哥俩喝两杯?”
“那行啊,就今天中午,你去我那,我给你弄几个好菜,只不过咱先说好,这酒可得你出。”
聊着天,两人便来到大厅靠窗角落处,一个没有人的桌上坐了下来。
这个时候,大厅中央处,一个穿着长衫的中年人,一拍醒木,讲起了先朝一段刀与剑的故事,故事中的张姓主角,来到了一个叫做朱武连环庄的地方。
小小听了连段,堂下众人连声叫好,作为老板的秦明朗,也随着客人们打赏了说先生几块散碎银子,回头看向正听得入迷、捧着一杯茶水正在发呆的大嘴,
“怎么,大嘴,想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