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点,也正是缥缈楼最热闹的点。一楼二楼,九成桌位上都坐满了客人。其中男人居多,女人只占极小一部分。
将金戈和史如歌领进一楼大堂后,红衣女人好不容易在西侧给他们找了一张空桌位。然后,红衣女人再将他们交给其他伙计,自己则来到二楼。
二楼,白衣男子也已经进到了一处房间里。
红衣女人找到他,嘴角咻着一抹诡谲的笑意,轻声告诉他,“堂主,原来另外一个,是一个女人。”
白衣男子悠悠展开纸扇,语带嘲意,声音温和说:“我看出来了。哪里会有那么娇弱、那么白净的男人?连我都自愧不如了……”
红衣女人又想了一想说:“堂主,如果我猜的没错,那个女人,她应该是史乘桴的女儿。”
白衣男子的面容又如同被春风吹拂,荡漾着优美的涟漪,轻轻点头说:“嗯。史乘桴忽然让自己的徒弟和女儿下山,看来他是有了警觉,知道最近教主的计划。”
红衣女人不仅再次皱眉,在脑子里思考着什么。
将扇子收拢后,白衣男子又翩然转身,轻声对她说:“红梅,我下去跟他们聊聊。等紫君过来了,你再叫我。”
红衣女人名叫红梅,跟随白衣男子十年了。此时,白衣男子叮嘱她,她又立即回过神来,用力冲白衣男子点头,说:“嗯!”
白衣男子不再多说,直接出门、下楼。
转眼间,外面的天色完全变黑了。随之,楼内各层的灯火都点亮了。那些灯火高高悬挂在各处,照耀着每一个空间。特别是一二楼,环境变得炫目红亮,看上去带着一种神秘朦胧且充满诱惑的美。
缥缈楼的酒好,上至皇亲贵族们享用的名酒,下至乡村山野不知名的小酒,无所不备、无所不有。
缥缈楼的菜好,无论是价格昂贵的山珍海味,还是平民阶段的家常小菜,都好吃得令人难以忘怀。
而缥缈楼的美女,更是出了名的正,令男人销魂蚀骨。有多才多艺型的、有风骚入骨型的、有纯洁娇羞型的、有优雅高贵型的,还有呆萌憨直型的、野蛮泼辣型的。
不过,缥缈楼并不是一家普通的妓院。因为在这里的每一位姑娘,她们都是自由之身。她们只是在这里挂牌,然后每个月交付给缥缈楼一定的场面租金。她们自己定身价、自己选客人,并且只做自己愿意做的服务,谁也不能强迫。
白衣男子下楼来,很快便看见了坐在大堂西侧的金戈和史如歌。
金戈和史如歌点了好几个家常小菜,另加一壶小酒。此时,他们一边悠闲的吃菜喝酒、一边观赏着大堂中央那个美女婀娜而曼妙的舞姿。
白衣男子一过来,首先彬彬有礼,对他们浅浅作揖,然后才轻声讲述,“两位兄弟,打扰了。这块已经没有桌位了,可否容许我与你们同坐?”
因为有人过来了,并且在跟他们说话,所以金戈和史如歌的目光,不约而同从大堂中央收回来,落到近边白衣男子的身上。
在望见白衣男子是一名儒雅的生后,史如歌脸上笑容更好。她还轻轻点头,做主回答他说:“可以啊,你坐嘛。”
史如歌一向热情心善,所以没有多想。何况她见这里,确实早就人满为患了。
而在望见白衣男子的这一刻,金戈温和而平静的眼眸中,忽然乍现一抹凛冽的恨意。
“是你?”他盯着白衣男子问,心中极为震惊,可是声音很轻。
白衣男子抬起头来,跟金戈对视。他的心中也极为疑惑,外表却波澜不惊,反问着金戈,“少侠你认识我?”
白衣男子还想:若金戈回答说认识他,那打死他他也难以相信。今年二十五岁的他,记性一如既往的好。他可以用人头担保,先前他没有见过金戈。不止金戈,连金胤和史乘桴那类人都没有见过。
金戈依然怔怔盯着他,俊逸的面容上还慢慢浮现一层戾气,右手不由自主拿了拿桌上自己的青穆剑。
见此,史如歌也满腹狐疑的揪拧起眉。因为她不知道金戈这是怎么啦,好好的,怎么对一个陌生男子杀气冲冲?
而金戈并不想解释,现在他的心里只有恨和怒,发泄发泄就没事了。他不会告诉任何人,眼前的白衣男子,像极了他在另一个世界的情敌。而他那个情敌,名叫楚绍龙,是一个大名鼎鼎的富二代,抢走了他的未婚妻张紫君。虽然时至今日,他在这个世界已经生活满十年了,可是楚绍龙那副可恶的嘴脸,他依然记得清清楚楚。
所以过了好久后,他也才声音极冷回答白衣男子,说:“不认识!看错了!”说完之后,他还轻蔑的偏头,继续望着大堂中央。只是这时候,他也没心情赏舞了。
反正此时他比较烦闷,暗中还猜测着这个白衣男子的身份。
话说他早就知道了,在这个世界,恰好也有一个叫楚绍龙的名人。而那个楚绍龙,乃天一教束道堂现任堂主。
想着想着,金戈又渐渐镇定,漆黑的眼瞳悄悄瞠大瞠圆,心中惊异的猜测,“a,他不会就是天一教的楚绍龙吧?同时也是二十一世纪那个楚绍龙的前世或前前世?不然他怎么无缘无故跑来要跟我们坐一块?”
为了确定自己的猜测,金戈不再怄气,面庞转正,心平气和看向白衣男子。
天一教的楚绍龙,传言也是一位面容白净的生。武功很高,但是不擅长使用刀剑类兵器,而擅长使用奇门兵器,比如:扇子。
天一教的楚绍龙,拥有一把神扇,名为金唯扇。传言金唯扇乃纯黄金所制,重达八斤。与对手交战时,楚绍龙却可以将它舞的潇洒飘逸、虎虎生风、金光闪闪。
不过此时,金戈看眼前白衣男子手中的扇子,只是一把普通的纸扇。
因为史如歌已经同意了,所以白衣男子很不讲客气,早在金戈对面坐下了。
见金戈又开始注目于自己,他再次礼貌询问,“两位兄弟要不要再来几壶好酒?相遇是缘,同坐更是缘,今晚两位的消费都算我头上了。”
金戈也强作笑颜,懒得再计较他的长相。并且现在,他只想弄清楚他到底是不是天一教的人,便回答说:“好啊。既然你有心,那我们也不讲客气。兄台,尊姓大名?”
见金戈没事了,史如歌也轻叹一口气。乖乖坐着,听他们两个男人交谈。
白衣男子又想也不想,微笑回答金戈说:“尊姓大名不敢。在下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樊绍东。”
“哦,樊……绍……东……”金戈的嘴边又刻意重复着这个名字,一字一字念着。
念完之后,他颇有一种骂人的冲动。他大的,还好意思说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樊绍东楚绍龙,连名字都这么像!十有八九他猜对了!
“两位兄弟了?是哪里人?怎么来这川州城了?”白衣男子又问他们。金戈表情诡异、心思变幻,他也一直观在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