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喜欢在天台上和家人通电话,神情自然娇憨、热情洋溢。其和自己爷爷虞江的感情极好,也非常喜欢和那位大人物撒娇耍赖。从语气上便可知晓,对方拿她可谓是毫无办法,结局基本都是以少女的完胜而告终。
少女的心情,绝大多数时间都是非常轻快愉悦的,清脆的笑声总是会充斥在她的粉唇之间。
她偶尔也会为同学间的是非而苦恼忧愁,即使她本身已经尽量的努力与他人友好相处,但仍会有怀着各种各样缘由的恶意指责或诋毁,强加在她的身上。
少女对造成这些的缘由,心中也略有所知。无外乎是被嫉妒、攀比或是利益及情感等的驱使罢了。
知晓与否,与能否将其解决,本就没有必然的因果关系。
她没有办法阻止别人如何去想。以她的家世出身,也根本就不可能躲开这一切,由此,少女的烦恼便绝不会自身边真正的消失,唯一能做的,只能是尽量的去适应。
……
七月的一天黄昏,柳戮正在天台上伴着音乐,思考着命运游戏中遇到的一些事情,应采取何种方式方法来应对才更恰当之时,耳中却渐渐响起了一阵愈加剧烈的急促楼梯攀爬之声。
从特征上推断,应是虞梦这位纤细的花季少女,但此时十分急促的杂乱节奏与平时的舒缓轻柔,却是相差甚大。
“呜呜呜呜……”一阵悲伤的啜泣声,隐约传来。
稍瞬,虞梦便已经梨花带雨的奔了上来。“……呜呜呜……小玉……呜呜呜……你死的好惨,都是姐姐害了你,呜呜呜呜……”
柳戮初闻之下,非常诧异。“这些出身高贵的天之骄子们,即使是一位花季少女,在这个年纪也会涉及到生死存亡了吗?”他心中第一时间,便下意识的猜想。
“……呜呜呜……我可怜的小玉,都怪我,要不是我昨天实在气不过张蔓那口气,和她拌了几句嘴,刺激了她,今天你也不会被这么残忍的给压死了,呜呜呜呜……”虞梦哭的好不伤心。
柳戮心中思讨:“张蔓?那个家世、出身及相貌相比于虞梦,都略有些不及的五班班花?现在不是也仅仅只是同样的十八岁吗?口角冲突便致他人于死地?应该不会。小玉的名字听起来更像是只宠物的名字,这样的话,便比较解释得通了。但也不是不可能,小玉真的就是某个人的昵称。毕竟她们彼此双方的祖辈,都是华夏的顶级公民,手中掌控的资源与权势,都是常人所无法想象的。做出某些普通人看似极其出格的事,却也不是没有可能。”
“呜呜呜……”少女弱弱的啜泣声不断延续,伤心自责之极。
柳戮的思绪虽只是在稍稍一转后,便就此作罢了。
但面对这样一个伤心难过的娇弱花季少女,他却还做不到完全的熟视无睹。但又不好出面安慰,便只能默默的在暗处静静的陪伴着,以防有什么意外的悲剧发生。
少女的伤心持续了许久,天色慢慢的暗了个彻底,天台上的照明灯亦如往常般,明亮了起来。
柳戮所藏身的拐角位置,处于灯光所不达的暗处,此时倒不必再担心少女,可能发现到他的行迹了。
无需刻意的遮掩,柳戮便将头部整个探出拐角,正面观察少女的具体神情。不像之前,视线受阻而无法将少女的面容看个通透。
灯光从虞梦的左前上方斜斜的照射下来,映在少女早已红肿非常的双眼及憔悴的面容上,将少女此时的柔弱与悲戚,映趁得分外无助。
此时少女正抱着小腿,瑟瑟的蹲坐在边缘处的栏杆下,螓首微垂轻放在并拢的双膝之上;以往清澈的明眸此时充满悲伤,很是木然的呆望向前方,内中已无任何神采;并不明显的眼袋此时红肿异常;粉嫩的面霞由于泪水的不断风干,而显得分外苍白;下唇亦很是红肿,从其仍间或的被一双贝齿不断的啃咬着,不难想象出其形成的缘由。
虞梦平时的端庄优雅、俏皮活泼、甚至是苦恼忧愁,柳戮这段时间可以说都已经非常熟悉了,每种表情虽都满含魅力,但他仍可仅以欣赏的目光,平静的注视而已。
但少女此时的凄苦无助,却给了他山呼海啸般无与伦比的巨大精神冲击,柳戮感觉自己此时已经严重缺氧,以致根本无法自主呼吸。
他的双目轻眯起,瞳孔骤缩,面容微微僵硬,呼吸停顿数秒后,骤然急促。
额头汗珠不断涌出,身体发僵,双耳被轰隆隆的嗡鸣声完全充斥,将他的整个脑海震得无法分清南北东西,但却又可以清晰的听见胸中那剧烈的心跳之声,扑通扑通的剧烈异常。
柳戮很清晰的意识到,自己恋爱了,真的爱上了面前这个正伤心难过的天之骄女,确定无疑。
有人会因为一个微笑、一个转身、或是一个嗔怒而爱上他人。他的情况算不上非常特别,只是被一张凄苦的娇弱面容,所彻底俘虏了而已。
默默的注视着少女,直到她渐渐平复后缓缓离去。
佳人虽已消失在楼梯之后,但柳戮的心情却久久不能平复,思绪不受控制的东飘西荡,无法遏止,剧烈的心跳仍丝毫没有减缓的趋势。
柳戮不喜欢他此时的状态,极不适应。这种情况下,他根本无法冷静的思考,以致丧失了自己最大的底牌。这陡然间的改变,使他极其的茫然而不知所措。
感情的爆发突然却猛烈,将十八岁的小大人柳戮,瞬间震得已完全不知天南地北。
恍惚的走回宿舍,一路上很多人和柳戮打招呼,他都没有任何的反应。
回到宿舍后,便呆呆的躺在了自己的床上,双目虽无神的盯着屋顶的天花板,但嘴角却不时流露出傻傻的痴笑,一脸的迷惘加甜蜜。
小小的天台,自此以后便成为柳戮每天晚上必到的所在。只要有机会能在角落处默默的注视着虞梦的一颦一笑、一喜一怒,便已经能使他获得最大的满足了。
虞梦与柳戮并不同班,只是同年,彼此间没有过任何直接的交流,擦肩而过对此时的柳戮来说,已经是一种奢望。远远的望上一眼,都可以使他愉快高兴个一整天。
柳戮不是没有设想过,与虞梦进行可能的正面的直接接触,慢慢熟识,进而成为朋友,即使不可能最终发展为恋人,但只要能成为普通朋友,对他也是一种莫大的安慰了。
但虞梦身边的护花使者,实在是太多太多了。这对柳戮来说,是根本无力抗衡的巨大威胁。无权无势,出身平凡普通的他,根本没有任何资本与这些天之骄子们,进行抗争。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胆小也好,懦弱也罢。这都是不争的事实,柳戮从不否认。很早他便已经学会了如何去保护自己,只要不触及到他的底线,让步是稳妥且需要的。这是保护自己及朋友家人的必然方式,没有能力却固执的强出头,后果是他所无法承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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