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点1号重案组!
第五十二节成良之死
在吕山儒被关在拘留所之后的第七天,又一个人被谋杀。
死者死于钻石音乐会所606房内,1号重案组接警后,迅速前往,赶到钻石音乐会所的现场时,门口只有一个楼层服务员和会所的牟经理。
服务员小立对他们说了当时的情况:中午过后都要对客房进行清理,当她清理到606时,她敲了几下门,没人回应,她以为客人退房走了,用电子钥匙打开房门,她看到客人竟然赤裸着上身,曲卷着躺在床上,她想客人可能酒还没醒,便上前去想叫醒他,但她走近他时,发觉客人脸色雪白,嘴唇发青,感觉不对,便跑出房间,打电话叫经理上来,牟经理来了之后,走到床边上前一摸,客人浑身冰凉,已经死亡很久。牟经理立即报警,一直等警察来到。
他们对现场进行勘查,从死者的西装口袋里找出身份证,死者名叫成良,男性,今年0岁,本市人,住江北区中山南路12巷58号。
罗进说:“死者的尸斑和尸僵已经形成,尸斑呈樱红色,用手指压迫可退色,除去压迫又复原,将尸体翻转,原尸斑逐渐消失或转移,在新的低下部位又重新出现。从已经形成的尸斑颜色判断,死者应该死于氰化物中毒,基本判断为他杀。”
江一明在地毯上提取了几枚新鲜的足迹,在门把上提取了几枚指纹,江一明翻开死者的西装时,突然看到一枝黑色曼陀罗,但已经枯萎了……
他的脑子突然“嗡”地一下,想:怎么会这样呢?吕山儒不是被关在第一拘留所吗?怎么可能出来作案?难道他从拘留所逃跑出来吗?江一明打电话给第一拘留所所长查询,马所长说:“江队,你开什么玩笑?难道我们拘留所是吕山儒的后花园,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啊?”
“你给我查一下看看,从昨天到现在,吕山儒到底有没离开过拘留所。”
“不用查,从昨天下午到现在我都在所里上班,吕山儒从没离开过。”马所长说。
难道对吕山儒的怀疑是错的?会不会别的凶手利用黑色曼陀罗来杀人,转移警方视线呢?而两个案子不是同个凶手所为?要证明杀死罗小小、车小琴和成良是不是一人所为很简单,对黑色曼陀罗进行水分蒸发鉴定,如果水分蒸发度相同,那么应该是同一个凶手所为,再聪明的凶手,他也不可能知道罗小小和车小琴死亡现场留下的曼陀罗是同时购买的。
第三天,罗进把尸检报告做出来了,他说:“成良的确死于氰化物中毒,死亡时间大约在12月23日凌晨1点到2点之间,凶手很狡猾,他把固体氰化物装入一个解酒胶囊里,让死者服下之后,胶囊在胃里慢慢溶化,然后达到杀人目的,这样就有不在场证明。”
“能从解酒胶囊的缓释过程中检验出凶手何时让死者吃下氰化物吗?”
“能,但不很准确,大概是在当天夜里10点到11点半之间,如果要更准确的时间,要做更精确的检测。”
“曼陀罗水分蒸发检测出来了吗?”
“已经出来了,它和罗小小、车小琴死亡现场留下一样。”
“这么说,谋杀罗小小、车小琴和成良的凶手是同一个人?”江一明问。
“我没权力下结论,我只对检测结果下结论。”罗进说。
“十有八九是同一个人,特征是凶手都懂得设定杀人。”吴江说。
“如果这样,我们原来把吕山儒当作嫌疑人是错了?或者我们的调查都偏离了方向?”江一明问。
“肯定是这样的,吕山儒总不可能从拘留所里飞出来杀人,杀完人后又飞回去吧?”小克说。
“虽然我们的调查方向可能错了,但我们不能放弃对吕山儒的监控,他是整个案件的关键所在,要不为什么每个死者他都认识?而且成良是他的发小。”江一明说。
“江队,你怎么说得那么邪乎?”
“邪乎也罢,预感也罢,反正我感觉就是这样,当然,得先把吕山儒放出来,要不吕山儒的律师会来找我们麻烦,现在要查出钻石音乐会所606房里发生了什么?是成良自己去606房,还是别人送他去的,成良是个开小买部的小老板,他的收入只勉强养活妻子和女儿,而钻石会所是个极其奢华的消费场所,一晚住宿费不下于1000元,他怎么舍得去那里消费?”
吴江赶紧说:“有人把成良带到那里去的,可惜钻石音乐会所为了保护贵宾的隐私,整座大楼都没有安装监控器,无从得知谁送成良去,我们查了当天的楼层服务员和总台,她们说是个叫郭敬的中年男人把成良送去的,当时成良一身酒气,应该喝醉了,郭敬用身份证为成良开房,但郭敬的身份证是假的,这说明郭敬有备而来,郭敬有重大的杀人嫌疑,我们必须找到郭敬。”
江一明把吕山儒从拘留所里放出来,走到拘留所门外,左丽对吕山儒说:“我们要告诉你一个消息,不知对你是好是坏?”
“什么消息?”
“成良死了,是被黑色曼陀罗杀死的。”
吕山儒一听,无比吃惊,他说:“怎么可能?他可是我铁哥们啊,我一定为他报仇,找出黑色曼陀罗……”
第五十三节生死相依的江湖兄弟
“吕总,我想了解一下,你和成良是什么样的关系?”江一明问。
“我和成良是发小,一起上山砍柴,下河捉鱼,上学读,一直读完高中毕业,我考上了长江中学院,但因为我的养父突然去世,使我的大学梦破灭,我的人生从此走入低谷,我只能回家务农,我不甘心回小山村和泥土打一辈子交道,我决心成为一个有钱的城市人,于是我毫不犹豫地来到长江,成良同样抱着这个炽热的梦想,和我一起来到长江,一同进了电子厂打工,但那时的电子市场不成熟,技术不过关,老板做的货经常被客户退回,城门失火,殃及池鱼,我和成良经常拿不到工资,两年过去了,我们什么都没有得到,失去的却是宝贵的青春……”
“能不能长话短说,谈谈你们铁到什么程度?”左丽打断他的话问。
“后来我们遇到一个老板,他是开采泊金的,问我们愿不愿意跟他们去蜀北开采泊金,他说一年最少能挣五六万,我和成良一商量,觉得是一个难得的好机会,于是我们和老板一起去,那是一个偏僻的山村,开采泊金的过程非常艰苦,远远超出我们的想象之外。”
“我们在一个海拔2300米的山上挖掘石洞,因为是私营的泊矿,我们只能用钢钎和铁镐作业,我们的手被震得常年流血,凌厉的寒风一吹,像刀子刮一样痛,可这个不是最难受的,最难受的是寂寞,我们挖了一年泊矿,没见过一个年青的女孩,唯一见过的女人是做饭的大妈,而晚上我们点的是松油灯,想看看都很难,因为山上风大,松油灯经常被吹灭,但我依然坚持看,特别是收藏方面的,为自己出人头地铺设条件。”
“1990年夏天,暴雨下了整整一星期,矿洞渗水了,洞口突然塌方了,我们有15个工人被困在里面,两个工人被石头击中,没多久因失血过多死了,当时我也被石头击中,头上流着血,我觉得不久也会像那两个工人一样死去,可成良紧紧拉着我的手,哭叫着我的名字,叫我不要放弃,他扶着我向矿洞深处走去,寻找别的出口,但我走着走着,慢慢地没有力气了,脑子里一片迷糊,手脚冰冷,死神一步步向我走近,我瘫倒之后,成良背起我,一步一步地向前走,他说只要有他在,他决不会丢下我……”
“小时之后,我从昏迷中醒来,这时我躺在矿棚的床上,是成良救了我,他是我的再生父母,我们的感情更深了,比亲兄弟还深,又过了半年,我们每人带着8万元回到长江市,他在江北区找了一个店铺,开个杂货店,因为成良为人和气大方,周边的居民都喜欢来他的小店买东西,几年之后,他积累了一些钱,买了一套小房,娶了妻子,生下一个漂亮可爱的女儿,把乡下的户口转到长江来,成为了一个真正的城市人。”
“我一向不甘心平庸,用我所学的知识,开始从事艺术品收藏,经过多年的努力,成为一个小有成就的收藏家,这一切都应归功于成良,没有他,哪有我今天的成绩?可是,你们却说他被人谋杀了,这可能吗?他那么善良那么和气,从来不会结仇,他怎么可能被人谋杀呢?”吕山儒说得热泪盈眶,神情激动。
“吕总,逝者已逝,你不要太过悲伤,现在最重要的是把凶手抓住,你觉得会是谁谋杀了成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