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经深了,但是此时在太岁庄的西口,靠近长江的地方却异常热闹。有颜查散和韩雨墨,有马锵带着太岁庄的护院打手,有柳金婵和她的穿着黑衣蒙着脸面的朋友,本来就已经打得不可开交了,但是此时顺着长江又来了一支船队,正是洞庭湖阳山水寨的大寨主杨托山,亲自带人前来劫持这笔税银。
常容立功心切,虽然他的护身软甲胸口部分在招夫擂上被武鸣给拍碎了,但是其它部分都还完好无损,所以他依靠着软甲的保护,第一个冲到了装满银子的大箱子堆放的地方。此时招夫擂的胜利者夏大富看到有人过来赶紧上来迎战。举起一双黑手就朝着常容打来,常容虽然没看到夏大富赢下招夫擂,但是他已经听说了最终胜利者有一双黑手,所以一看到黑手就知道情况不好,赶紧举起钢刀过来迎战。
夏大富本来正在迎战武鸣,但是当他看到阳山水寨竟然也来人了之后心里就着急了。本来想着自己成为太岁庄马锵的女婿从此以后就可以过上衣食无忧的好日子,可是没想到婚礼还没办就招惹上了这么大的麻烦。此时夏大富如果想要凭借自己的本事冲出去逃命谁也拦不住他,但是他心疼近在眼前的幸福生活,所以就咬着牙继续迎战。当他看到水寨的人朝着银箱跑过去的时候赶紧晃开武鸣过来拦住常容。
常容看到他一双黑手,看着就眼晕,不敢跟他硬碰硬,更不敢被他打中。这时候武鸣也冲了过来,他也是奔着银子来的。常容害怕被前后夹击,赶紧闪身躲过夏大富,回头跟武鸣过了几招之后发现眼前这个人怎么这么熟悉。“你是武鸣吗?”常容对着眼前这个身穿黑衣蒙住脸面的人喊道。
“哼!手下败将,正是你武爷爷。之前在招夫擂给你留了一条命你还不知道珍惜,今天居然还敢前来送死。”武鸣知道自己跟夏大富已经交过两次手了,他肯定也早就看穿自己的身份了,所以现在常容喊出自己的名字之后他并没有否认。
“常容,这个武鸣把你打的那么惨,你难道不想先去找他报仇吗?”夏大富也早就发现了对手的身份,只不过之前一直没有说出来。都已经是两军仇敌了,就算喊出对方的名字也不会改变这种关系。不过挑拨常容和武鸣,自己在中间渔利却是一个好主意。
听说眼前这个人就是差点打死自己的那个人,常容是又气又怕。气的是竟然又遇到他了,没别的,自己一定要报之前的仇恨。但是他又一想之前我挨了他一掌差点死了,今天我能杀的了他吗?不过常容转念又一想,心说那天比试武功其实我并没有输,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在对赌挨掌的时候被打败了,今天我手里有武器,他赤手空拳,恐怕我也不会输。想到这里,常容挥舞钢刀朝着自己最大的敌人扑去。
武鸣也不示弱,过来迎战常容。常容本来以为他手里没有武器,但是没想到武鸣的两只袖口里面随时会出来两条锁链,那锁链就像是有生命一样,左右开弓,上下翻飞,自己这把钢刀根本近不了武鸣的身前。常容心里就着急了,心里一急,手上的招数就乱了。武鸣抓住机会,使用左手的锁链打掉了常容手上的钢刀,然后趁着常容一愣神的工夫,以右手锁链直接勒住了他的脖子。常容赶紧伸手去拉扯锁链,但是哪知道这锁链越来越紧,逐渐就勒得他喘不上气来。夏大富在后面一见此情况立刻举起两只黑手朝着常容的后背就猛击一掌。
只听“啪!”的一声,夏大富把常容后背上的软甲也打碎了,甲胄的碎片全都扎进了他的后背里。常容被震得心窝发麻,内脏出血,紧接着一口鲜血就喷了出去,而他的双手也没有力气拉扯武鸣的锁链了,脖子顿时就被锁链勒断。武鸣收回锁链,常容的死尸立刻栽倒在地上。
眼看着阳山水寨目前的三寨主就这么死了,站在岸边的杨托山心里一震,他赶紧运用真气,催起一双血红色的手掌也上来要加入战团。这时候他看到谭贤威站在太岁湖边上,正在拿着宝珠似乎要激起法术攻击水寨的贼兵。杨托山知道谭贤威的道法深厚,尤其是刚才又亲眼看到了他激起来的天河水浪,心想要是他现在站在马锵一边,激起长江水把我们的船给掀翻那可就糟糕了。想到这里,他马上大声喊道:“谭先生,我们是来求财的,不是来杀人的。大家都听着,谁也不准动谭先生一根毫毛,否则格杀勿论。”其实此时此地都已经打乱套了,谁也不知道哪个人是谭先生,杨托山这句话其实就是说给谭贤威听的,就是为了稳住他。
此时谭贤威也很为难,一方面他跟马锵只是单纯的利益关系,没有什么忠诚可言,面对阳山水寨的强敌,他知道自己就算死保马锵恐怕也保不住,另外一方面他曾经拒绝过杨托山的入伙邀请,害怕杨托山此时新仇旧恨一起报对自己不利,如今听到杨托山这句话,谭贤威的心里才算是放下心,但是他依然举着宝珠准备护身。
杨托山知道此时谭贤威心里还有顾虑,他赶紧喊道:“谭先生,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们阳山水寨的大门永远向你开放。你可以来当总护法,和寨主一样,但是你的位置是固定不变的,别人没有资格挑战你。”
听了这话,谭贤威的心里开始动摇了,又看到此时水寨的贼兵势大,他觉得此时还要保持中立比较好。
稳住了谭贤威之后,杨托山又看到了正在和武鸣打的难分胜负的夏大富,他也不知道那群黑衣人是干什么的,但是他知道夏大富这样的人对于自己来说是应该要争取的。“那位黑色手掌的壮士,请问令师是谁啊?”
夏大富听到声音之后回头一看,只见身后有一名双手血红的男人,心里一动,赶紧晃开了武鸣跳出了圈外,过来说道:“你可是血手无情杨托山师伯吗?我是含手不摇吕乘风的徒弟,我叫夏大富。”
“哎呀,原来是师侄啊!你师父现在可好么?”杨托山听到这个名字就想起来了很多往事,夏大富的师父是他的亲师弟,一晃也几十年没见过面了。
“我师父他已经不在了。当年他总跟我提起师伯,说师伯武功高强,要是以后有机会见到师伯,让我跟师伯多多请教。”夏大富毕恭毕敬的说道,“没想到今天在这见到师伯了。”其实他早就听说杨托山在洞庭湖建立了水寨,但是他觉得那里高手众多,又有逐级比武挑战制度,害怕去了之后打不过那些人最后只能当一个喽啰兵,所以就选择来太岁庄当上门女婿。
“既然如此,大富啊,难道你还要继续跟师伯我为仇作对吗?”杨托山问道。
夏大富听完这话也傻眼了,一边是自己未过门的妻子未改口的岳父,另一边是自己亲师伯而且武功比自己高的多,事到如今两边为难,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此时马锵已经杀红眼了,他眼睁睁看到自己辛辛苦苦建立的势力在阳山水寨的面前这么不堪一击,又看到自己豢养当年的谭贤威在关键时刻保持中立,新收的女婿也左右为难,他知道这场仗没法打了,再打下去自己就是家破人亡了,还不如赶紧止损破财免灾重要。想到这里,他马上喊道:“杨寨主,我们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今天水寨前来无非是为了这笔钱财。这样吧,岸上这些你们全都拿走,水里的那些等谭先生恢复了法力之后,把湖水抬起来,我们再给你们搬出来,这一趟我们太岁庄就当给阳山水寨送礼了,我们分不取,你看怎么样?”
杨托山知道马锵这是走投无路的保命之举,不过可以如此轻而易举的得到这笔税银他又何乐而不为呢?于是杨托山马上大喊:“水寨的兄弟们,马上住手。”
马锵也大喊:“太岁庄的兄弟们,住手!”然后赶紧扔掉钢刀来到杨托山身边,握住杨托山的手说道,“杨寨主,那我们就这么说定了,钱你都拿走没问题,但是眼前这伙蒙面人不知道什么来头,有他们在恐怕我们今晚都不会消停。”
“来人啊!”杨托山大喊,“帮助太岁庄除掉蒙面的奸细!大家快一点动手,赶紧把他们干掉我们就收银子回水寨了!”
随着杨托山和马锵握手言和,这两伙贼人兵合一处,接下来颜查散兄弟和柳金婵一伙就陷入被动了,他们这十几个人被数倍于自己的敌人包围起来,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眼看就要全军覆没的时候,只见从太岁庄东口射过来一股猛烈的法气,直接把那些冲上来的贼寇给打散了。就在所有人都没回过神来的时候,只见从外面跑进来一个人,确切说是飞进来一个人。只见此人站在一口煞气冲天的宝刀上面,御刀而飞,来到人群中冲散了众人,然后在空中翻了一个跟头,双脚落地,手拿宝刀,怒目看着众人。
“什么人!”杨托山大喊一声。
只见这名身穿白衣,相貌英俊,一脸傲气的男子大声说道:“我乃御前带刀护卫,开封府四品校尉,五义兄弟排行老五,江湖人称锦毛鼠的白玉堂是也!”
听见了“白玉堂”这三个字,全场人全都震住了。这真是人的名树的影,白玉堂的名气实在是太大了,武双全,风流潇洒,仪表堂堂,武功轻功和暗器跟展昭并列,虽然天下有无数人不服他,但是嘴上痛快痛快就好了,真正面对白玉堂,要是真不服气,可以上来试试。不过很多人不仅没有能够打过白玉堂的本事,连跟白玉堂交手的勇气都没有。
听说来的不是展昭,韩雨墨就有些泄气,但是颜查散却非常高兴,他知道派白玉堂前来说明不包大人对于这条法宝金龙也是非常重视,他赶紧喊道:“白大人,这些都是抢劫税银的贼寇!现在一半税银在岸上,另外一半被他们藏在了湖底。使用宝珠那个人名叫谭贤威,是一个道法高手,要小心他手里的宝珠,那个宝珠能够搬山倒海。不过他的武功不行。那个黑手的叫夏大富,红手的叫杨托山,他们的手就是法宝,千万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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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堂听到旁边有两个身穿便衣的蒙面人在跟自己介绍情况,又看到他们两个的武器是两把伞,就知道这肯定就是楚芸璐所说的那个不愿意暴露身份的生和童了,他微微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但是没有说话,此时此地并不是说话的地方。
柳金婵和武鸣看到白玉堂也来了,虽然武鸣也不服白玉堂,但是他也知道现在这种情况逃命要紧,所以二人互相看了一眼,赶紧带着黑衣人向外逃跑。那些贼寇看到他们要跑就上去追赶,白玉堂随手举起来左手里的玄冰玉,射出玉气挡住了贼寇。此时白玉堂最看重的是颜查散没事,还有税银没事,至于跑了一些不知道哪里来的人不重要。
杨托山看白玉堂来了,心里也惊慌了,又听到旁边有人把自己的底细说出来了,更是心慌。不过他毕竟是一寨之主,就算心慌也不能被人看出来,不能动摇了军心。只听杨托山大喊:“白玉堂,就凭你一个人还想阻止我们搬银子吗?”
此时颜查散和韩雨墨已经跑到白玉堂耳边,颜查散低声对白玉堂说道:“白大人,对面那个女子脖子上的项链,那上面的绿宝石跟金龙是同一件法宝上面的。除了税银不能被他们搬走之后,那条项链也必须拿过来。”
白玉堂听完之后心里有了数,低声说了一句:“看我的。”然后就拎着自己的宝刀关帝伏魔刀走了上来说道:“杨托山,马锵,你们胆敢抢劫国家的税银,这可是不赦之罪,今天你们的案子犯了,跟我回去打官司吧。”
“什么白玉堂,我看就是狗屁,弟兄们,一起上去砍了他。”一个想要当三寨主的贼寇挥舞着钢刀大声喊道,其实他也是给自己壮胆,他自己也没胆子过来跟白玉堂单打独斗。
后面的杨托山也借机说道:“兄弟们,我们孤身在外,一定要速战速决,大家一起上把白玉堂干掉,然后好搬银子回水寨。”他可算是给自己不想单独迎战白玉堂找了一个好借口,同时也想消耗一下白玉堂的体力,“谁能砍死白玉堂谁就我们水寨的三寨主。”
白玉堂听完这句话哈哈大笑:“好啊,你们一起上吧,也省的我去抓你们怪费劲的。”
只见那些不知道天高地厚的贼寇一窝蜂似的就冲了上来。但是太岁庄那些人还有点心眼,都躲在后面没动,此时太岁庄的打手头目和管家也都受了伤,都围在马锵身边观看这边的战场。
先是几个贼兵拿着钢刀一起朝白玉堂砍了过来,白玉堂横刀挡住头目,这时候有几个贼兵想趁机绕到白玉堂的身后偷袭,白玉堂都没看他们,随手掏出来几支飞镖,一抖手,飞镖发出去,地面上就多了几具尸体。然后白玉堂运足了真气,一刀扫过,把眼前几个贼兵的钢刀砍断,几个贼兵还没反应过来,白玉堂的第二刀就到了,这几个人应声倒地,全都绝气身亡。
眼看着白玉堂没用几刀就把刚才冲过去的贼兵全都消灭了,剩下的人再也不敢过来了,都躲在后面举着武器颤颤巍巍的发抖。
“杨托山,马锵,谭贤威,还有黑手那个,你们有能耐自己上来,别总让别人给你们当替死鬼!”白玉堂开始叫阵了。
这边被叫到名字的人脸上也挂不住了,就在杨托山刚想出来应战的时候,只见从长江上逆流而上又驶来了一队船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