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大师是住这里吧?”
“古大师,您在家吗?”
“您要在家的话,烦劳您开门让我进去。我有事求您,是要紧事……”
我怀揣一颗忐忑的心,近乎哀求地请求里面的人为我把一扇门打开。
良久,屋里有了脚步声。虽然声音很轻,但我仍旧听到清晰。
“外面是谁?”
一个带有神秘感的老男人声音,悠悠传出。
“您是古大师吧。”我难掩激动,“我是特意找您求教妙法来的。”
“既然有心求教,可否知晓口令?”
“知道!我知道。”
“好。两个黄鹂鸣翠柳。”
“一只烤鸭上西天。”
“答得好!”里面又说,“榄树开花花榄花。”
我赶紧对:“阿哥在上妹在下。”
“好得很。”里面有了笑声,“你果然是诚心求教来的。”
“您说的太对了。”我欣喜若狂,“找您这里太不容易,差一点儿掉沟里。”
吱……呦……
房门打开,一颗人头探出来,警惕地看着我。
“您是古大师?”我赶紧躬身施礼。
“怎么?我不像吗?”
“不不不。能见到您,叫晚辈倍感荣幸,一看您就是有道行的高人。我能进去说话吗?”
古大师眯缝着眼皮,鸡贼地朝两旁看了又看。直到确定没人隐藏,方才准我进屋。
“屋里黑。留神脚下。”古大师好心叮嘱道。
我几乎变成了盲人。屋里不开灯,窗户用厚厚的黑布帘子遮住,门又关的严丝合缝,要没有孙悟空的火眼金睛,真的万难看清。
“大师,能不能给点光明?”我语出哀求。
“哼!”古大师分明不悦,“年纪轻轻,没有好眼力如何行走江湖。我都六十几岁了,可我这俩眼珠子,哎呀!”
古大师惨叫一声,愤而怒骂:“谁他妈把这破玩意儿摆这儿的,差点磕死我!”
“大师,”我趁机提议,“咱还是开灯吧,开灯保险,省得磕着绊着。”
“好吧!”大师有些不情愿,“为了你,我就破例开一回灯。你站好了别动,我找找灯绳儿。”
“好,好好,您慢慢找,别急。”
“妈哎!”
随着一声器物破碎声,伴随着大师的又一声惨叫,屋里顿时明亮了。
“呀!”我陡然一惊,“大狮呢?”
“大师?”
“大师?”
“古大师?”
怪了,大师居然不见了。
好神奇唷,莫非他老人家已经练成了隐身术,故意隐去身形,试探我的感知?
“我在这儿呢!赶紧拉我起来!哎呀妈哎,可疼死我了,我的老腰唉……”
“呀!您在这儿呀?”
屋里乱七八糟,几乎没有一寸空地是清闲的。
空塑料瓶、空玻璃瓶,堆得好似一座小山,高处贴近房顶。
另有难以计数的废纸壳,旧旧报,破锅烂盆,几乎堆满整个小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