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昭彰还见到了格兰芬多魁地奇球队的前队长伍德,两个月不见,他看起来又结实了很多,应该在普德米尔联队过得不错,伍德的父母也十分热情,还硬塞给昭彰几个苹果。等昭彰好不容易找到韦斯莱家帐篷的时候,火已经升起来了,弗雷德和乔治高兴地冲她挥了挥手:“火刚刚旺起来,我们正在烤香肠呢。” 昭彰到篝火边坐下,看到火焰边站着两个她从没见过的人。 “这是比尔。” “这是查理。” 双胞胎笑嘻嘻地一左一右,搂住了两个哥哥的脖子:“他们刚刚幻影移形过来。” 昭彰听哈利讲过罗恩兄弟们的事,便笑着伸出手与他们握了握。 比尔是古灵阁的解咒员,在霍格沃茨读时拿了12个s证,还当过学生会主席,但气质和珀西完全不同,他高高瘦瘦的,扎着马尾,还戴了只耳环,像个摇滚歌手。查理在罗马尼亚研究火龙,曾在哈利一年级时帮海格安顿过他的挪威棘背龙,他和双胞胎差不多高,肌肉结实,长着一副好好先生似的阔脸,脸上布满密密麻麻的雀斑,看上去几乎成了棕黑色。他的一只手臂上有一道被火灼伤的发亮的大伤疤,昭彰和他握手的时候感觉到他的手心都是老茧和水泡。 很快,所有人都热热闹闹地围了过来,香喷喷的午餐开始了。昭彰特别喜欢锡纸包裹的黄油土豆,韦斯莱夫人腌的培根烤好后更是滋滋地冒着油,口感绝佳,珀西发现席间还有人没听过他的成就,装作不经意地讲起了他在国际魔法合作部处理坩埚进口的工作,弗雷德和乔治看上去想要捂住珀西的嘴巴,但昭彰顺口和珀西讨论了几句,引得珀西高谈阔论了起来,昭彰不禁十分后悔。 —————— 他们的帐篷在通向赛场的大路旁,部里的官员们在路上来来往往地奔走,每次经过时都向韦斯莱先生热情地打招呼,韦斯莱先生不停地做着介绍,主要是为了哈利和卢平他们,毕竟韦斯莱家的孩子们已经对爸爸的同事提不起丝毫兴趣了。刚吃了一半,韦斯莱先生突然跳了起来,笑着向一个大步走过来的男人挥手致意:“哈哈!当前最重要的人物,卢多!” 卢多·巴格曼,魔法体育运动司的司长,温布恩黄蜂队的退役击球手,曾为英格兰队打过比赛。他有着圆滚滚的肚子,扁塌塌的鼻子,圆溜溜的蓝眼睛和短短的金黄色头发,穿着一身带有黄黑条纹的魁地奇球袍,胸前印着个大黄蜂,脸红扑扑的。 “啊嗬!”巴格曼开心地喊道,一蹦一跳地走了过来:“亚瑟,老伙计。天气多好啊,是不是?这样的天气,哪儿找去!晚上肯定没有云……整个筹备工作井井有条……我没什么事情可做!” 在他身后,一群面容憔悴的魔法部官员匆匆跑过,远处有迹象表明有人在玩魔火,紫色的火花蹿起二十多英尺高。 珀西急忙上前一步,伸出手去,虽然他刚刚才吐槽过卢多·巴格曼管理部门的方式太不严谨了。 “啊,这是珀西。”韦斯莱先生温和地向巴格曼做了介绍,等介绍到昭彰的时候,巴格曼吃了一惊:“你是那个提议让巫师们不用费心掩饰魔法的孩子!非常好,部员们都说这个主意省了不少事呢。” 其他人都惊讶地看着她,觉得女巫应该不会提这么离谱的建议,但女巫只是面露惊喜的神色,并没有否定:“您采纳了我的建议?这是我的荣幸。” 随后,巴格曼兴致勃勃地游说大家为比赛下注,韦斯莱先生碍于情面,不得不赌了一个加隆压爱尔兰赢,韦斯莱双胞胎跳出来用10个加隆压爱尔兰赢,但保加利亚会抓住飞贼。正当巴格曼一屁股坐在草地上,和大家讲谁都压了什么赌注的时候,一个男巫突然显形出现在他们的舞火旁。 “啊,巴蒂!”卢多高兴地说,拍了拍身边的草地:“我正想找你呢,坐下歇会儿吧!” 新出现的巫师看起来五十来岁,腰板挺直,动作生硬,穿着一尘不染的挺括西装,打着领带,短短的黑头发打理得一丝不乱,中间那道缝直得有点不自然。他有着牙刷般狭窄的小胡子,像是比着滑尺修剪过的,鞋子也擦得程亮。这个巫师和周围的气氛简直格格不入,他一丝不苟地遵守了麻瓜的着装纪律,简直可以冒充一个银行经理。 “不用,谢谢你,卢多,”男巫说,声音里有一丝不耐烦,“我一直在到处找你。保加利亚人坚持要我们在顶层包厢上再加十二个座位(elve seats)。” “噢,原来他们想要这个!”巴格曼说,“我还以为那家伙要向我借一把镊子(eezers)呢。口音太重了。” 原来这就是巴蒂·克劳奇,和上的照片一模一样。昭彰在一旁看着,内心平静地想:毕竟他就是今年被自己的儿子杀死的,不会再变得更老了。 “克劳奇先生
!”珀西跳起来,激动得气都喘不匀了。他倾着身子,做出鞠躬的姿势,这使他看上去像个驼背:“您想来一杯茶吗?” “哦,”克劳奇先生说,微微有些吃惊地打量着珀西,“好吧——谢谢你,韦瑟比。(ather,应为asle。” 弗雷德和乔治笑得差点儿把茶水喷在杯子里。珀西耳朵变成了粉红色,假装埋头照料茶壶。 “忙得够呛吧,巴蒂?”巴格曼喝着茶,轻松愉快地问。 “比较忙,”克劳奇先生干巴巴地说,“在五个大陆组织和安排门钥匙,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卢多。” “我猜想你们都巴不得这件事赶紧结束吧?”韦斯莱先生问。 巴格曼似乎大吃一惊:“巴不得!我从没有这么快活过……不过,前面倒不是没有盼头,是吗,巴蒂?嗯?还要组织许多活动呢,是不是?” 克劳奇先生冲巴格曼扬起眉毛:“我们保证先不对外宣布,直到所有的细节——” “哦,细节!”巴格曼说,不以为然地挥了挥手,像驱赶一群飞蚊一样,“他们签字了,是不是?他们同意了,是不是?我愿意跟你打赌,这些孩子很快就会知道的。我是说,事情就发生在霍格沃茨——” 克劳奇先生严厉地打断了巴格曼的话头,催着他起身,巴格曼欢快地和他们道别,随后两人都幻影移形不见了。 “霍格沃茨现在有什么事吗,爸爸?”弗雷德立刻问道,“他们刚才说的是什么?” “你们很快就会知道的。”韦斯莱先生笑着说。 “这是机密,要等部里决定公开的时候才能知道。”珀西一本正经地说,“克劳奇先生不轻易泄露机密是对的。” “哦,你闭嘴吧,韦瑟比。”弗雷德说。 昭彰忍不住对着自己的杯子笑了出来。 随着下午的过去,一种兴奋的情绪如同一团可以触摸到的云在营地上弥漫开来。黄昏时分,就连寂静的夏日空气似乎也在颤抖地期待着。当夜色像帘幕一样笼罩着成百上千个急切等待的巫师时,最后一丝伪装的痕迹也消失了: 每隔几步,就有幻影显形的小贩从天而降,端着托盘,推着小车,里面装满了希奇古怪的玩艺儿。有发光的玫瑰形徽章——绿色的代表爱尔兰,红色的代表保加利亚,还能尖声喊出队员们的名字;有绿色的高帽子,上面装点着随风起舞的三叶草;有保加利亚的授带,印在上面的狮子真的会吼叫;有两国的国旗,挥舞起来会演奏各自的国歌;还有真的会飞的火弩箭小模型;有供收藏的著名队员塑像,那些小塑像可以在你的手掌上走来走去,一副得意洋洋的派头。 “攒了一夏天的零花钱,就是为了这个。”当他们融入人群中时,罗恩一边购买纪念品,一边对哈利说。罗恩买了一顶跳舞三叶草的帽子、一个绿色的玫瑰形大徽章,不过他同时也买了保加利亚找球手威克多尔·克鲁姆的一个小塑像。那个小型的克鲁姆在罗恩的手上来来回回地走,皱着眉头瞪着他上方的绿色徽章。 “哇,快看这些!”哈利说,冲到一个小推车跟前,那车里高高地堆着许多像是双筒望远镜的东西,可是上面布满各种各样古怪的旋钮和转盘。 “全景望远镜,”巫师小贩热情地推销道,“你可以重放画面……用慢动作放……如果需要的话,它还能迅速闪出赛况的分析。成交吧——十个加隆一架。” “我要是不买这个就好了。”罗恩瞅瞅他那顶跳舞三叶草的帽子,又眼馋地望着全景望远镜。 “买四架。”哈利毫不迟疑地对那巫师说。 “呦,这么有钱?”昭彰捧着火弩箭模型,打趣地看了少年一眼。 “别——你别费心了。”罗恩说着,脸涨得通红。他知道,哈利继承了父母的一小笔遗产,比他有钱得多,他对这一事实总是很敏感。 “圣诞节你就别想收到礼物啦,”哈利说,一边付着钱,“记住,十年都不给你送礼啦!” “干什么呢?”小天狼星从他们后面探出头:“哦,让我来吧,全包了,”他对巫师小贩说。 他们回到自己的帐篷时,大家都买了绿色的装饰品,小天狼星把望远镜分给大家,韦斯莱先生显得很不好意思:“这太贵重了,西里斯。” “这不算什么。”小天狼星满不在乎地说:“你们照顾哈利的时候也没计算什么。” 这时,树林远处的什么地方传来低沉浑厚的锣声,立刻,千盏万盏红红绿绿的灯笼在树上绽放光明,照亮了通往赛场的道路。 “时间到了!”小天狼星说,英俊的脸上写满了兴奋,看上去更像个大男孩了:“快点儿,我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