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冷金特意将其他人清了出去,马车里只有她与秦槐两个人。
她回想起两人初见的画面。
她原本是想晾一晾秦璋的,哪知刚走一个僻静之地,还没来得及整理好自己的情绪,不知从哪里钻出来一个人,见面就喊姐姐。
她第一眼是觉得这个人很眼熟,一时又想不起对方是谁。
直到看见对方一直跟躲在角落里的一个男人挤眉弄眼,以及对自己大献殷勤,沈冷金才想起来。
这不是秦璋那个傻弟弟吗?
死的时候好像才不到二十岁。
角落里那个小厮急得白头赤脸,不停地比划着。
秦槐微微歪头,好像不知道他什么意思。
沈冷金被她傻傻的样子逗笑了,没多久笑意就凝滞了。
随后则是骨脊生汗,那一瞬间她似乎知道对方为什么会在这里了。
若是之前她或许对秦家父子对她的谋算还要一些怀疑,那么从她看见秦槐那一刻,她在没有任何疑虑。
一番深思熟虑之后,心里做了一个决定,既然他逃脱不了嫁到秦家的命运,比起那个让她生理上抵触的秦璋,或许嫁给这个傻子才更能让她接受。
她走上去,挡住那个小厮,笑着与她交谈。
想起两人在会春园说的那些话,这人到底真傻假傻,沈冷金有些拿不准。
她试探洗开口。
“你刚刚为什么说要娶我?”
秦槐微微偏头顿了顿,不知道是在思考还是在回忆。
随后粲然一笑:“因为喜欢你。”
沈冷金:“……”
我难道看起来那么好骗吗?
既然如此,沈冷金也不客气质问道:“凭什么你喜欢我,我就要嫁给你,你倒是说说嫁给你能有什么好处。”
这个问题已经超出了押题范围。
秦槐有些迷茫,随后道:“我很乖的,你叫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沈冷金惊讶地看着他,无法反驳,这果真是一个极大的优点,让她一下子就心动了。
她满脸笑容:“那你可要记住你说的话,不然我不会嫁给你。”
秦槐笑眯眯地点头。
"那你除了听我的,还听谁的?"
秦槐掰着手指头算起来:“还听父亲的,恒娘的,全福的……”
听得沈冷金眉头直皱:“以后他们都往后排,最要紧的是听我的,尤其是那个全福,以后他说的话一个字也不许听。”
秦槐不知该不该应下,便犹豫了一下。
沈冷金板着脸,双手一推,转过身去背对着他:“原是骗我的,你还是听他们的吧,我也不会嫁你。”
秦槐急了:“我我我只听你的,不听别人的,你别生气。”
沈冷金很满意,轻轻松松拿捏住了。
回过头见他乖乖巧巧的模样心情大好:“可要记住了,千万不要忘记。”
双手蠢蠢欲动,好想摸摸他的头说上一句“真乖”,到底还是忍住了。
眼看着马上到家了,沈冷金看着呆呆的秦槐叮嘱道:“等会到了我家,不许说话,只微笑就行,记住是微笑不是傻笑。”
“为……”
“听着就是,不要问为什么。”
秦槐正色,认真点头。
到了沈家,才下马车。
恰好碰见沈知垣外出归来。
沈冷金欢喜地喊了一声爹。
他笑眯眯地询问:“乖女儿,今天玩得开心吗?”
沈冷金还没回答,沈知垣就看见了秦槐。
他疑心自己是不是眼花了,这个怎么跟早上来的那个不一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