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了20分钟,武若儿写完两张大纸,她放下拖把,擦着香汗,对李怀乾说道:“你瞧瞧如何。”
李怀乾看了一眼,笑道:“我亲亲小娘子真是琴棋画皆精通。就这样吧,挂出去。从楼顶挂下来,这张挂在右侧,这张挂在左侧……对了,还有这个夜壶,挂在这两张纸中间。”
严伯仔细地听着李怀乾的吩咐。
噶尔桑扬鹰惊诧道:“大哥……这……这夜壶,要挂出去?”
李怀乾:“这是圣物打造的黄金夜壶,是拜火教拿来装圣火的,这般稀罕东西,自然要给大伙瞻仰。”
噶尔桑扬鹰:“………………”
噶尔桑扬鹰觉得这不太妥当,但又感到一种奇妙的快感,这么干,好像挺爽的。
噶尔桑扬鹰急匆匆地和严伯一起上楼去了。
敦煌进入初夏时节,这一天日光明媚,此时时值午后3点,正是阳光最盛的时候。
聚集在武家小楼前面的众多商客还没有散去,这里是集市的中心,平日这里也有些做生意的人群,但是没有今日聚集得这般多,眼下这些商客已经在这里做开了生意,又看着武家这般“凯旋归来”,他们等着武家下一步的动作,所以还留在这儿。
粟特人分成3堆人站在武家小楼对面的街角,监视着武家的动静,安康禄山在现场坐镇。
骤然间,只听得人群传来一阵惊呼,众人抬头只见这武家小楼正面的楼顶攀上了几个人影,这些人影拿着两卷大卷的纸张。
随着右边的人展开纸张一抖,那卷纸张哗然落下,一长卷白纸铺展开来,只见白纸上用雅致的隶从右往左竖向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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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面小玲珑作
饮水词之
木兰花令•拟古决绝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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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面小玲珑!小满玉签会上的那名花魁!?”
“饮水词?这是什么词作?从未听过这名号。”
“木兰花令,拟古决绝词,这是个好名头。”
“这隶写得不错,雅致,秀美,不失雄伟之气。”
聚集在这小楼前后的众多商客瞧稀罕地看着这字画,这些古人从未见过这般大张旗鼓的“广告”,都被吸引住。
随即,左边的人展开纸张一抖,左边的那卷纸张哗然落下,只见白纸上用隶从右往左竖向写着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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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骊山语罢清宵半,泪雨零铃终不怨。何如薄倖锦衣郎,比翼连枝当日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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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观的人群静默了片刻,众商客纷纷品读这首词,随即现场哗然轰动起来。
“人生若只如初见……开篇好一个凤首!”
“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这可说得真好,此前这巫山楼的陈三姐儿,我赠了她那般多财货她还是对我爱答不理的,后来我不去找她了,她到怪我变了心!”
“何如薄倖锦衣郎,比翼连枝当日愿。这可是难见的佳句啊!这一篇词作,句句脱俗不凡!”
“这词似是闺怨词,又远不止闺怨词,这般凄美深情,道尽情爱滋味!”
这首词字面浅显,通俗易懂,只要稍通墨就能欣赏其中的佳句,哪怕不通墨,听着也觉着这些句子脱俗不凡,顿时“人生若只如初见”、“等闲变却故人心”、“比翼连枝当日愿”这些句子被众人咀嚼着,传诵着。
而那些有阅历的人不难读出这首词背后蕴含的痛楚和孤独。
武家小楼的三楼外头是一圈观景台,李怀乾站在观景台的门后,看着下面人群的反应,只见随着这里越发传出轰动声,越来越多的人向着这边聚集而来,人群已经挤得密密麻麻,众人纷纷品读着这首《木兰花令•拟古决绝词》,发出浪潮一般的赞叹声、品评声。
这效果,出奇的好啊。
李怀乾满意地摸摸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