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阴阳的力量又会再次发生逆转,多头再次占据主导,空头再次成为辅助,新的一轮上升行情便又要开始了。”
陈国刚喝了口水后继续说道:
“真传一句话,假传万卷,爸之所以不给你讲指标,是因为那些指标没意义,你要真的能把成交量这个东西玩明白,就说明你对阴阳这套世界观基本掌握了,之后再配合上那些方法*论,去悟那个东西就事半功倍了。”
“所以爸之前才跟你说,你要想干这行,《易经》就是后面指导你的总纲领,你一定要学仔细了。”
……
陈戒躺在床上回味着陈国刚之前讲过的话,虽然道理听上去很简单,但是陈戒就是很难把这些观念武装到自己身上,他现在的身体就像一个装满炸药的反应炉,里面充满了激烈的对抗和碰撞。
多年来,陈戒接受的学校教育主要都是方法*论的教育,而这些方法*论的底层价值观其实都是西式的。
可是经过长谈,陈戒觉着陈国刚所说的中庸理论其实更为客观。
陈戒欣喜,因为陈国刚为他打开了另外一扇认识世界的窗户。
陈戒担忧,这种全新的认知角度是否会被外面铺天盖地的杂音重新掩盖。
想到“全新”二字,陈戒难免心生惭愧,这观念明明是老祖宗用了几千年的东西,可是到他这个已经将要16岁的少年手里,竟要当成全新观念去理解。
想到这里,陈戒不免一阵苦笑,他在心里打鼓:这颗新观念的种子能成功发芽吗?
陈戒自幼受父亲熏陶,骨子里已经传统的不能再传统,有时他甚至觉着自己的传统超越了宋元明清,回到了先秦时期。
虽然这些年他也同样接受了很多西式观念,可这两种观念在他的内心一直处于和平共处的状态,相安无事。但是父亲今晚的一席话把他逼到了一个死角,两种观念从未像今天一样针锋相对,甚至隐隐有种一决雌雄的味道。
陈戒的警觉告诉他这种味道有问题!
首先,随着陈国刚对陈戒教导的逐渐深入,现在的后者早已不再怀疑祖先在智慧方面的卓越成就,这一点陈戒发自内心感谢父亲。
虽然陈戒的秉性是一方面,但他也深深明白,正是父亲在自己还是一张白纸的时候就治学严谨,知行合一地教导他,才使他成为了今天的自己。
如果不是父亲身体力行,如果父亲只会夸夸其谈不求甚解,那陈戒在父亲的熏陶下难免也会心浮气躁,对待学问也就极易一知半解了。
因为陈戒的基础很扎实,所以他对祖先的智慧有信心。
可是另一方面,西方思维毕竟主导了近代思潮几百年,为人类进步做出了卓越贡献,虽然这里面存在着一些问题,但实事求是的讲,瑕不掩瑜吧?人家存在的价值和闪光点也是需要肯定的。
既然东西方明各有所长,为什么一定要剑拔弩张,刀剑相向呢?陈戒极力安抚着内心两种极不稳定的思潮,他觉得如果“和”化是正确的,那么两种明一定能够和谐共处,一定会有一个恰到好处或者称其为“中庸”的契合点。
陈戒是个喜欢提纲挈领的人,喜欢到哪怕是去学校报到,也要先找教学大纲看一看,以便提前明确他三年学习的主次轻重。
现在的他并不关心两种明如何在生活中落实和谐二字,他现在需要首先抽象出一个结论,一个概念,他要提练出这两种观念如何融合的总纲领。如果没有总纲,他今后的思想世界将会变得一片混乱,心都不定,还怎么治学呢?
想到这里,陈戒再次苦笑了起来,这个问题对自己来说是不是太难了点?想起高格立的那句“不是我已经15岁,而是我才15岁”时,陈戒哈哈大笑。
自己的年纪不过是个孩子,干嘛要去想这些烧脑的问题呢?算了,还是去做一些这个年纪该干的事情吧,可是现在手头上有什么事情能拿来做做呢?
要说陈戒真是想啥来啥,正无聊呢电话就响了,看到蒋达海三个字时,陈戒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