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乐表面平静,他的心中却也为陈家自豪。
在他想来,驻守北疆真的是这个世界上最残酷的事情。自己不怕冷,可是正常的人都怕冷。在这里你要是没有棉衣,根本都无法生存。
可是就是在这样恶劣的条件下,这座冰雪城却生机盎然。在街道上人们也是正常的行走生活,就像沈揽山说的那样,这里同样是他们的家。除了天气冷一些,这里与乾元帝国内的城市无异。
“沈叔叔,为什么这里的房子木料好多都是黑乎乎的?”陈乐好奇的问道。
沈揽山苦笑了一下,“这也是陈叔叔的功劳,所用的木料也都是北疆特产的寒铁木。也只有陈叔叔能够有如此大手笔,用寒铁木来建房子吧。”
陈乐都跟着咂舌,这些竟然就是寒铁木。
寒铁木质地坚韧,生长却极其缓慢,这是正经的北疆特产。不管是用来做箭矢的杆儿,还是长兵器的杆,这都是上佳的材料。
即便是乾元帝国,每年能够供应的这样的箭矢数量都有限。但是现在,自家的爷爷就很彪悍的用来建房子。
“其实,倒是也有些用处吧。等将来要是真的遇到大的变故,这些木料能够很快制作成箭矢。”沈揽山说道。
陈乐咧了咧嘴,反正他是从沈揽山的话里听出来满满的无奈。
继续往前走,路上跟沈揽山打招呼的人很多,对于陈乐这个大冷天只穿着单衣的人,也充满了好奇。
“沈叔叔啊,好像过来迎接的将领并不是很多啊?这也是这里的规矩?我爷爷创立的规矩?”走了一会儿,来到了大帅府的门前后,陈乐好奇的问道。
“哪里有那么多的规矩,北疆大大小小的将领三十七位,每日在外当值巡逻的有一十二位。营中值守的还会有四位。剩下的这二十一位将领中,周家的人还有十位。”沈揽山淡然的说道。
“哦,对了,这三十七位之中,还包括了陈红衣和花小花。能够过来帅府门前等着的,可都是我的铁杆支持者。”
“门前大桥下,游过一群鸭,仔细数一数,二四六……六啊六。”陈乐笑眯眯的说道。
沈揽山老脸微红,“还是有些人不想搅和到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当中的,不过他们会依军令行事。在他们的心中,北疆的安危才是第一位的。”
“哎,沈叔叔啊,看来你在这里的日子过得也不是那么舒服。”陈乐叹了口气。
“北疆啊,其实能够留在这里的,都是有能力的人。这些人唯一能够信服的人,也许就是当年的陈叔叔吧。”沈揽山苦笑着说道。
“陈叔叔的本事,谁都学不来,大哥不行,我更不行。要是你小子努力一下,也许还可以尝试。我总觉得你那跳脱的性子,跟陈叔叔的很像。”
“行军布阵之时,不管是谁都猜不到沈叔叔下一步是要做什么。所以陈叔叔当年才有战神之号,不是咱们封的,而是北野人封的。”
陈乐点了点头,刚想抬脚往大帅府里走,就看到右侧的街道上一下子涌出来一群人。甲胄鲜明,面上的表情却似不善。
陈乐来了兴致,不用说啊,过来的人,肯定是周家的人。要不然不可能有这么大的怨气,都冲了天呢。
“领头的就是周家的周承云,是在北疆的领军人物。”沈揽山低声说道。
“你就是陈乐?”周承云来到了近前后盯着陈乐问道。
“啧啧,小爷的名号传得倒是挺远啊。”陈乐抱着胳膊笑眯眯的说道。
“看这意思,也是知道了在皇城发生的事情。咋样,你们老周家老头儿挂了没?当时据说挺危险啊,命都去了半条呢。”
“你……,陈乐,虽然陛下饶过了你,但是这里是北疆。”周承云面罩寒霜的阴声说道。
“咋了?北疆咋了?你们周家的啊?你敢说么?”陈乐撇着嘴说道。
“多大个人了,还跟个怨妇一样,在这里骂街放恨?多大能耐啊?来,小爷就站在这里呢,你打我啊?你杀了我也行啊,你周家担得起?别特么的光说不练,那是假本事。”
陈乐一边说,一边将自己的胸膛拍得“砰砰”响,脸上的表情,也是欠揍的不行。
他是吃准了,这个周承云也就是跟自己一样痛快痛快嘴。别看这里是北疆,看似他们周家也能够跟沈家分庭抗礼,但是这都是表面上的事儿。
“好、好、好。”周承云接连说了三个好字。
“老周啊,于公于私,跟乐乐较真儿,有意思么?要不然哥们陪你练练?”沈揽山浅笑着说道。
“山王,属下倒是觉得,您应该以北疆安危为重。”周承云朗声说道。
“喂,老周啊,你们老周家人咋都这一个德行呢?你们家的小周,我跟他决斗,他怂了。到了你这里,撂几句狠话,然后又开始扯用不着的。”陈乐有意见了。
“我就搞不懂了,你们老周家人就不能钢儿一些?都是烂铁啊?还有,一会儿你手下的这些人有没有要杀我的,然后你再说他们是找来打酱油的,一推二六五啊?”
陈乐这个话,可是一丁点儿都不留情面,反正就是按照自己的心思怎么顺溜怎么说。但是这个话,却是将周家的脸面给剥得干干净净。
周白没敢跟陈乐比试的事情,自然也传到了这里来。当然了,他们这些人听到的消息,都是经过了美化的。
可是现在陈乐就明晃晃的讲出来,这就让好多看热闹的吃瓜群众当了真。因为周承云没有反驳啊,就证明这个是真的有发生过。
其实到现在好多人也不知道陈乐跟当年的北方王陈家有什么样的关系,毕竟陈家消失的时间已经太久了。
“陈乐,这是在北疆,是军管之城,还需收敛一些。”周承云手下一名将领开口了。
陈乐撇了撇嘴,拽了一段戏,“来将通名报姓,本小爷不杀无名之辈。”
“先锋营左将军,赵博。”赵博朗声说道。
“喊那么大声干啥?谁管你左还是右啊,早啊还是晚啊,博啊还是不博的?”陈乐白了他一眼
他也是发现了,这边的人说话的嗓门好像都很大,就不能慢条斯理的细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