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嘿,好好好。”两位小伙计笑着对视一眼,心说还是大哥敞亮。
蒋达海摆起老大的派头儿,瞟了二人一眼,说道:“那还愣着干嘛,回去吧。”
“好嘞海子哥,那你先忙,我们撤了。”
看着手里的车钥匙,两位伙计说不出的欢喜。好车就是好车,发机机刚一点火,一个油门,两位转眼消失不见。
蒋达海独自一人走向卡宴,上车一瞧,高格立早已等得迫不及待,不过陈戒看上去并没有想象中的兴奋。
高格立开口问道:“叔,那家伙最后怎么处理了?”
蒋达海有些疲惫,意兴阑珊地回了一句:“还能咋处理,黑车拉走,砸车赔钱呗。”
高格立来了兴趣,忙问:“赔了多少?”
蒋达海没说话,给他比了一个八的手势。
“八万呐?!”以高格立的年纪,这个数字已经够让他心里一惊了。
蒋达海瞥了一眼,心说你也太小瞧我蒋达海的办事能力了,他有些不喜地回道:“加个零!”
高格立眼都直了,惊讶道:“我去……八十万呐!这顿砖头可砸出国际水平了。”
“谁让那小子不开眼,脾气上来什么车都敢砸。”蒋达海附和道,他发现陈戒半天都没搭话,表情也不太开心,关心道:“哎,我说小伙子,叔今天是帮你出气,你怎么看上去一点都不高兴啊?”
陈戒也不明白,他就是觉得心里矛盾,便问:
“叔,你说咱们是不有点过了?人家日子本来就不宽裕,这么一折腾,那不更是雪上加霜?叔,那两辆车损失大吗?”
陈戒本想再加一句“如果损失不大,要不咱们算了吧”?可是损失的毕竟不是他的钱,他没有权力替蒋达海当好人,所以这话他说不出口。
听着陈戒的话锋,看着陈戒的表情,蒋达海暗暗叹气,心说真是儿子随老子,没想到他跟大哥一个脾气,也是个软心肠,于是正色回道:
“陈戒,这一点叔得跟你讲明白,既然你要给他上课,那就得让他真正疼一回,矫枉必须过正,否则没有效果。”
道理陈戒明白,可他还是有点于心不忍。主意是他出的他知道,可是结果却在他的意料之外。他不明白,本来只是动嘴讲道理,怎么现在到了要把别人逼到倾家荡产的地步呢?
陈戒不知道蒋达海在里面做的手脚,可他心里的那些道理还是在这件事上遭遇了应用困境,他很矛盾。
“可看他家那个条件,哪有80万赔咱们?”陈戒的立场已经动摇,他都不知道自己现在到底站在哪边。
可能所有读人都有呆子的一面吧,或者,曾经都有呆子的一面。
都说理论与实践相结合,可是人生路上,知行合一并不容易,毕竟王阳明和郭子仪不好当!庆幸的是,这条路,陈戒至少在走,他相信,做难事必有所得!
加油吧,少年!
蒋达海已经快让陈戒问烦了,心说平时挺有主意的小伙子,怎么变得婆婆妈妈了?
他苦笑一声回道:
“哎呀我的大少爷,你看叔是那种逼良为娼的人嘛?!”
“放心吧,叔心里有谱。他要真没钱,咱也不难为他,可他要是诚心撒谎哭穷,叔也饶不了他。就像那位主儿说的一样,法治社会,一切要讲证据,总得调查清楚了再下结论吧?把心放宽,安心等待就好。”
高格立本来还挺兴奋,听了陈戒的话,也有那么点索然无味了。
蒋达海见状,主动问道:“你们接下来打算去哪儿?”
陈戒随口回了句:“回家吧,刚才我爸就打电话摧了。”
高格立也附和道:“嗯,我妈也摧了,再不回家又得挨骂了。”
蒋达海见天色确实已晚,便不再絮叨,启动他的卡宴,送两个孩子回家。
和高格立道别后,陈戒下了电梯,他很奇怪,明明看了一场热闹,怎么咂摸起来却是怅然若失的感觉?
人心这东西既奇妙又复杂,算了,不想了,回去早点睡吧,明天有课,还要早起呢。
拐过电梯间,陈戒来到楼道门口,这一进来不要紧,嚯!里面这叫一个闹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