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宴席
独孤大民才看清楚李怀乾的谋划，他低声问道：“大哥，这些粟特人是三弟联络的？”
李怀乾：“嗯，三弟事前与他们谋划好。”
独孤大民：“太好了，不愧是咱们的西欧欧！”
说着，独孤大民领着李怀乾和玲珑来到一处喧闹的酒宴房前，独孤大民推门而进，只见酒宴的座首坐着一个穿着军装束衣的碧眼卷发的雄壮男子，正是左武卫将军阿史那忠节。
火拔黑齿坐在阿史那忠节旁侧的次座，他看见独孤大民和李怀乾、玲珑走进来，他愣了愣。
独孤大民对阿史那忠节行了个军礼，喝道：“末将见过将军！”
阿史那忠节见独孤大民出现，一愣，笑道：“洛阳独孤儿，怎的这般好兴致来这儿？”
按理说，阿史那忠节身为官军大将不该出现在这种烟花之地，独孤大民身为精锐部队的将领也不应该出现在这里，但是阿史那忠节是突厥人，生性豪放，素来不理会各种规矩。
阿史那忠节对独孤大民这般客气又热情，则是因为独孤大民与他的关系处得很好，阿史那忠节赞赏独孤大民的能耐，另外此前李怀乾给了独孤大民大笔财货前去军队中“打点”，独孤大民主要的打点对象就是阿史那忠节，阿史那忠节收了独孤大民很多财货，所以对他越发青眼相加。
独孤大民：“将军！我大哥，李怀乾，听说将军在此宴饮，期盼再一睹将军天威，末将就带大哥来了。”
阿史那忠节已经看到李怀乾，他自是记得这就是两个月前送他500匹“草泥马”的那个“武家赘婿”，他笑道：“来来来！李怀乾，许久不见，快给本将看看！”
李怀乾换上一脸谦恭的神色，上前来，对阿史那忠节俯首上身行礼一拜，说道：“怀乾见过将军，得再睹将军天威，怀乾幸甚！”
阿史那忠节朗声大笑，说道：“还是这般会说话，快坐快坐，一起宴饮！”
阿史那忠节身为突厥人，他保留了突厥人的思想作风，突厥人是游牧民族，在人际关系上讲义气，在利益往来上，他没有唐人那些“贪腐”、“廉洁”的概念，他认为看对方顺眼，对方出于交情送他财货，他就大可笑纳，这没有什么规矩不规矩的。
阿史那忠节先是得了李怀乾500匹草泥马，而后独孤大民给他送了大笔的财货，他知道这些财货也是来自李怀乾的，所以他对李怀乾青眼有加。
李怀乾和独孤大民、玲珑在下座坐下了。
火拔黑齿看着李怀乾来到，他心里头别扭，但是眼看阿史那忠节对李怀乾这般客气，他不好说什么。
火拔黑齿继续对阿史那忠节劝着：“将军！吃酒！黑齿先干为敬！”
火拔黑齿饮下满满一杯葡萄酒。
阿史那忠节将火拔黑齿视为同胞，因为火拔黑齿使劲巴结他，所以阿史那忠节对火拔黑齿也颇为客气。
阿史那忠节举起酒杯就要饮下去，却听见李怀乾说道：“将军，怀乾近来多蒙将军照顾，不胜感激，今夜良辰，怀乾备了两份大礼，为将军助兴。”
阿史那忠节见识过李怀乾的“大礼”，每次李怀乾送礼都不会让他失望，他笑道：“好，快呈上来给本将看看。”
李怀乾看看独孤大民，独孤大民走出房间，两个玄甲军的心腹兵士一直跟着他们行动，这两个兵士背着李怀乾带来的5件三彩陶，50匹孔雀罗。
独孤大民捧着5件丝绸包裹的器物走进来，放在宴席正中，将丝绸揭开，只见那是五匹栩栩如生的骏马，这是五件骏马形态的三彩陶，每一件都有半人高，这五件瓷器都色彩精美，浸润光泽，显得美轮美奂，5匹骏马形态各异，有奔驰之态，有啸傲之态，有俯首饮水之态，真宛如活物一般。
这是独孤大民从那三车珍贵的三彩陶中挑出来的珍品，堪称珍稀之物，如若流传到现代社会，这5件宝物都是价值连城。
阿史那忠节身为大将军见惯珍宝，但是看见这5件三彩陶仍是眼前一亮，他忙离开宴席，走上前来细细观看，他轻抚温润的瓷器，嘴里啧啧赞叹：“珍品，真乃珍品啊！”
坐在座位上的火拔黑齿则是脸都绿了，他一看见这5件三彩陶搬进来，他已经立马就要从宴席上站起来，他认得清楚，这是上次在他们手上被那伙“幽鬼”劫走的商货！这是叶家那3车三彩陶中的珍品！
火拔黑齿又惊又怒地看向李怀乾，李怀乾眯着眼睛笑着，假装没看到。
火拔黑齿身边跟着5名兵将，这5人是他们突厥马贼团伙中的头目，是火拔黑齿的心腹。
这5名头目也认出这5件三彩陶，他们大怒失色，其中一个粗犷的将领怒喝一声，用突厥语怒喝：“这是我们的货物！……”
火拔黑齿立马一抬手，制止了这位粗犷的将领。
阿史那忠节一愣，看向火拔黑齿，用突厥语问道：“发生什么事？”
火拔黑齿使劲吞了口唾沫，他看着阿史那忠节这般高兴，这般喜欢这5件三彩陶，他自是掂量得明白，眼下不能说这些商货其实是他们的，如果和李怀乾闹起来，难免败了这位将军的兴致。
火拔黑齿瞪着李怀乾，他的脸从绿色涨成了猪肝色，他又使劲咽了口唾沫，好像把打碎的牙齿往肚子里吞下去了。
李怀乾假装没看到火拔黑齿的猪肝脸，他扭头看看玲珑，宴席上烛火摇曳，明艳的烛火映照在小美人的脸上，小美人那清丽的大眼睛仿佛流转秋水，那白皙的肌肤、精致的鼻尖、小巧的樱唇，显得美得不可方物。
李怀乾的视线下移，玲珑穿着齐胸霓裳长裙，李怀乾看见一片娇嫩的雪白。
嗯，粉胸半掩疑暗雪，古人诚不我欺。
玲珑知道姑爷盯着她看，她谨慎地抿了抿樱唇，想要把那长裙的束带往上挪一点，把胸前那飞速成长的恼人的粉肉遮进去。
玲珑想要把身子挪开一点，但听得李怀乾说道：“亲亲小玲珑，还不伺候姑爷吃酒？”
玲珑扁着嘴，警惕地看着李怀乾。
李怀乾一瞪眼：“贱婢！一点规矩都不懂吗？主子带你出来有何用？”
玲珑虽说被武家人视作“小小姐”，但是身份上仍是个婢女，在这个时代，“婢女”和“夫人”、“小姐”可不一样，婢女是主人的财产，是半个奴隶，是没有人身自由，在外也不能有独立意志的，主人说怎么样就得怎么样，主人要把婢女送给别人，要婢女陪别人睡觉，婢女自身不能有二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