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如此来看,即便尚无证据,对待张循也不能不防啊。”
“嗯……”吴王刚刚点头,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不过,越国人真的会把如此重要的长邑县让出来么?张循已经四次攻打长邑县了,为了守住长邑县,越国人也付出了很大的代价。现在就凭一封信,这个姬政真的会把长邑县拱手让人?”
“长邑县那么小的一个城池,四次都打不下来,说不定张循就是在做样子罢了。大王,臣以为这正是一个验证事实的机会。倘若张循与姬政并无瓜葛,那越国人就断然不会让出长邑县。但越国人要是真的让出了长邑县,那可能就真的有问题了,而一旦出了问题,可就是大问题啊。”
“嗯,言之有理……密切留意越军动向,每半日向寡人通报。另外,此事绝密!”
“喏!”
三天后,张循正与和予一同在营中视察,他愁眉不展,心中盘算着当前的战局。
“已经十三天了,我是真没想到,如此一座小城竟然这么难打!”
和予点头道:“我命人调查了越军的部署,他们将主力全部集中在长邑县城里,铁了心的严防死守,所以咱们想要夺回长邑县一定不容易。”
“看来姬政猜到了我的意图。他不敢不重视长邑县,他知道我一旦攻下长邑县就能长驱直入,攻入越国腹地。”
“嗯,恐怕是这样的。”
这时,一名侦查兵急匆匆赶来,翻身下马,报道:“报将军!越军出现重大调动!”
“什么调动?”
“越国大军正向城外撤离!”
“什么?!撤离!?”张循大惊,急忙向长邑县城墙上望去,果然,城墙上的防卫士兵正一个个退去,不多时,城墙上飘扬的越国旗帜也被纷纷撤下。
“越军为何撤出长邑县?这……这该不会是疑兵之计吧?”和予不解,问道:“能否确认越军的动向?”
侦查兵十分确定的回答道:“可以确认越军正在撤离长邑县,我们侦查到越军主力已经向后方回撤,现在长邑县几乎是一座空城了!”
和予来回踱步,托着下巴自语道:“我想不明白,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张循双目凝视,思考片刻之后,下令道:“集结一千敢死队,准备攻入长邑县。”
和予急忙说道:“将军!恐怕有诈!”
“长邑县城无比重要,不管这背后有没有阴谋诡计,我们都必须将其掌控在手中!”
与此同时,姬政坐于马上,放眼望不远处的长邑县城,在他身后,越军主力正有序撤离。
青门上前报道:“大将军,我军已经全部撤出长邑县。”
姬政点头,而后驭马向前。
青门追上前去,问道:“大将军,在下想不明白,我们好不容易才夺下长邑县,又拼死守卫了十几天。为什么今天又突然撤离,将长邑拱手让人呢?您不是说长邑县非常重要么?”
姬政瞥了青门一眼,神情不怒自威,而后轻轻一笑,眉宇之间冷若寒冰,“只要张循踏入长邑县半步,他就死定了。”
次日,姑苏王宫。
“不好了!大王!大事不好了!”伯嚭慌不择路的闯进王宫内阁。
此时,吴王正在欣赏歌舞,伯嚭这么一喊,弄得吴王兴致全无。吴王挥手叫停歌舞,不耐烦的指着伯嚭斥责道:“能有多大事?大惊小怪?”
“大王!”伯嚭慌忙行礼,然后看看左右,迟迟不敢开口。
吴王见状,只得命舞女及其他人等退出内阁。
伯嚭这才一脸惶恐的说道:“大王!那封信是真的!前天越国大军无缘无故就撤出了长邑县城!”
吴王顿时惊慌,问道:“消息是否属实?!”
“千真万确啊!现在张循已经命令全部士兵进驻长邑县了!恐怕马上就要里应外合投降反叛了!大王!张循手中的三万大军可是咱们的全部精锐啊!一旦他投降反叛,那国家就全完了!”
“这……这可如何是好?”
原本,吴王对张循还抱有将信将疑的态度,然而此时,他已经彻底慌了神,对张循也再无信任可言。
“大王!事不宜迟,请即刻将张循召回姑苏!”
“好,好,好。快,快传令!命张循即刻返回姑苏!”
“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