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姬政哥,他……他有危险!”冬牙气喘吁吁。
“怎么回事?!”
“他……他被人抓走了!不是,他说,要去看看究竟!啊,不对!不对!也不是这样的!”冬牙一脸慌张,言辞混乱。
“你先别急,姬政他可有性命之忧?”
“双刀!双刀!姬政哥要和他去一个地方!”冬牙喘着气,几乎哭出声来。
“双刀?!到底怎么回事?!”张循焦急万分。
“一两句话……一两句说不清楚!”冬牙显然理不清思路,不知该如何说清这其中复杂的过程,突然,冬牙想到了更要紧的事情,连忙说道:“府兵呢!府兵来了么?!”
“府兵中午到了,现在正休息呢!”
“他们是一伙的!”
“糟糕!”张循大惊,他来不及细问原委,而是立即吩咐冬牙如何行事。
一番嘱咐之后,冬牙连连点头,最后,张循指着村子中央的铜钟说道:“先去敲钟!把村民都叫醒!”
“我知道了!”
“快!”
随后两人立即分头行动,很快,村子中央传来了清脆而急促的钟声。与此同时,张循也提着剑赶到了关押俘虏的谷仓外,只见谷仓大门敞开着,守卫也倒在血泊中,张循闪进谷仓中,然而里面已经空无一人,地上散落着被锯断的绳子。
张循来不及犹豫,赶紧跑到娰先生家院外,使劲拍门喊道:“娰先生!开门!有危险!”
门打开了,开门的人竟是公皙然,只见他手持佩剑,早已严阵以待。
“大事不好了,府兵和他们是一伙的!”
“听到钟声时,我就猜到出事了,我已经叫醒娰先生,咱们必须做好最坏的打算!”
“可是!你这伤势……”
“顾不上这些了!”公皙然说罢,猛然拔剑出鞘。
很快,村中四处起火,浓烟和火光将天空染成一片血红,砍杀声、叫喊声、痛哭声交织在一起,将原本静谧的村庄堕入人间炼狱。
突然,院门被一脚踹开,两个府兵嘶吼着杀了进来。
其中一人挥舞着大刀朝公皙然砍去,只见公皙然侧身一闪,躲开了这一刀,随后他转身出剑,直刺府兵面门,那府兵急忙横刀格挡,谁想公皙然竟快收剑,接着向前猛突,用剑柄狠狠撞击府兵心口,府兵一吃痛,向后趔趄了两步。公皙然踏步上前,左手托掌,顺势搏出,正打在府兵手腕,府兵手腕一震,大刀应声落地,他刚想俯身去捡,却被公皙然转身一脚,狠狠踢在耳朵上,他晃悠了两步,最后晕在地上。
与此同时,张循也制服了另一个秃头的府兵,他的剑架在秃头的脖子上,只需一划就可以结果这条性命。
张循从未亲手杀过人,就连此前与刺客搏杀,也只是致伤,而从未致命。可是现在,他掌握着一个人的生死,看着瑟瑟抖的秃头,张循最后还是摇了摇头,收回佩剑,转身一个侧踢,将秃头也踢晕过去。
片刻之后,娰先生带着紫鸢和霜荼来到院子里,他焦虑的说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啊?村子里喊杀一片!”
“娰先生,这些府兵与刺客是一伙的,今晚怕是要杀人灭口!”张循焦急的说道。
“诶!这帮禽兽!”
“敌人数量太多,我们根本守不住!必须尽快撤离村子!”
“好,好,我们这就走!”
于是,张循开路,公皙然殿后,娰先生和紫鸢走在中间,霜荼则紧紧的抓着公皙然的衣服,她拧着眉头,牙齿紧紧咬着下唇,显得非常的害怕和紧张,公皙然不时抚摸她的头,给她些许安慰。
一路上,府兵四处砍杀村民,张循屡次想要施救,却都无能为力,只能含恨前行。这时,几步开外的街口突然跑出来一个小女孩,那女孩和霜荼年龄相仿,她看到张循就拼命的向张循跑来,张循意识到女孩可能有危险,便立刻向前跨出两步,俯下身子想要抱起她。可就在张循刚要抱住女孩的时候,女孩的脚步却突然失去了力量,扑通一下跌倒在地。
鲜血从女孩的后背喷涌而出,如同花朵一般在空气中绽放,血液洒落在地上,混合着灰尘变成泥土,这瞬间凋零的花,就仿佛女孩短暂的生命。而夺去这美丽生命的,就是张循先前没有杀掉的秃头,秃头歇斯底里的叫喊着,挥起刀向张循砍去。
一阵风,混合着血腥味,在刀落之前呼啸而至。
“铛!”
刀剑撞击的响声在张循耳边回荡,他只是出神的看着女孩的尸体,右手却已经横剑格挡。刹那间,张循骤然起身,狂挽剑花,将秃头缴下械来,接着他顺势将剑一横,再次架在那秃头的脖子上。
只是这一次,张循再也没有给秃头颤抖的机会,他手腕一抖,剑锋向外划出,伴随着一声惨叫,他收回佩剑,一言不的向前走去,身后只留下了秃头那具肮脏的尸体。
公皙然捂着霜荼的眼睛,尽管霜荼极力控制,他依然能感觉到霜荼因害怕产生的细微的颤抖,他抬起头,看着张循带血的剑刃,轻叹一口气,愁眉念道:“小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