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个让人不知道说什么好的消息,肖祺笑了笑,淡淡道:“把地址给他,他多半要带你去吃海鲜,你们好好玩儿。”
“可为什么不带你啊,”布丁皱着眉头说,“我们三个不是兄弟吗?”
肖祺拍了拍他的肩膀,没有再说什么。
布丁将两人入住的酒店地址给黄晟,傍晚七点半,黄晟果然来了,骑了一辆摩托车,黑色的巨大车身显得他腰细腿长,坐在车上丢了个头盔给布丁,咧嘴笑道:“上来。”
布丁接住头盔,犹豫了一会儿,心里很想去,却又不想丢下肖祺,纠结地回头看了看肖祺:“那个……哥,我……”
“好好玩儿。”肖祺站在酒店门口的台阶上,对他们挥了挥手。
“唉……好吧。”布丁戴上头盔坐在黄晟身后。
黄晟一踩油门,摩托车跟火箭一样地飞了出去。
耳边是呼呼的风声,布丁趴在黄晟背上,双手掐住他的细腰,惊呼:“我去……晟哥你腰这么细啊。”
黄晟被他摸得一个激灵,狼狈地吼道:“手别瞎摸!”
“你又不是女的,我摸两下怎么了?”布丁手指变本加厉地从腰上摸到了腹部,“切,连腹肌都没有……”
“放屁!这么大的腹肌你都摸不着?我只不过暂时没分成八块而已。”
“就狡辩吧,你肚皮都快贴后背上了,我从来没见过一个大男人长这么细的腰。”
“那是你见识短,”黄晟没好气地说,“闭嘴,别说话了,小心风灌肚子里。”
布丁趴在他瘦削的后背上,却觉得很有安全感,笑盈盈地嘟囔:“说不过别人就让别人闭嘴……”
他们住的酒店就在海边度假村里,黄晟骑摩托车拐了几个路口来到海滩上一片非常大的露天烧烤场,到处都是摆得满满当当的小摊位,铁板上烤着油滋滋的鱿鱼,扇贝的贝壳在火上慢慢打开,然后陡然一颤,露出里面饱含汁水的嫩肉。
天已经黑了下来,两人在一个摊位前坐下,黄晟点了个海鲜大拼盘,丢给布丁一瓶雪碧,自己开了一瓶冰啤酒。
布丁乐滋滋地剥着皮皮虾,抬头看了他一眼:“我哥说了不让你喝酒。”
“他什么时候说的?我没听见。”黄晟喝了一口,倚在椅子上,抖着腿看沙滩上的乐队表演。
“你来接我之前,他说你八成会骑车,让我跟你说别喝酒。”
黄晟嗤了一声,拿一个碳烤对虾咬了一口,吐出一块虾壳,笑道:“我想喝就喝,他管的着么?”
布丁撇撇嘴:“他也是关心你啊。”
“用不着。”
周围乱糟糟的,食客们走来走去,噪音大得大家交流都得靠扯着嗓子大喊,海风里夹杂着炭火和海鲜交织的味道,黄晟惬意地哼着小曲儿,十分喜欢这种富足又充满烟火气的感觉。
布丁跟一只巨大无比的烤海螺做着艰难的斗争,黄晟笑盈盈地看了一会儿,伸手把海螺拿过来,一手拿着竹签,扎住螺肉,另一只手轻巧地旋转,慢慢将一大串肥厚的螺肉取了出来。
“嗬!厉害!”布丁夸赞。
黄晟又给他抠了两个海螺,顺手把一盘清蒸生蚝的壳都撬开,布丁被投喂得满脸幸福,弯起眼睛笑道:“晟哥,你真贤惠啊。”
“那当然,谁娶了我,是他八辈子修来的福气。”黄晟自豪地说。
布丁眼神有些怪异地看了他一眼,低下头端着一个生蚝壳,将里面鲜嫩的生蚝肉连同汤汁一起吸进嘴里。
黄晟挑衅:“你那什么眼神儿?”
“就是吧……”布丁纠结地说,“你真是ga?我怎么一点都感觉不到呢?”
“因为我没这样?”黄晟掐了个兰花指,在他脑门上弹了一下,嗲着声音说,“现在感觉到了吗?”
他不做作的时候声音已经够酥,这么一嗲起来,差点酥倒了布丁的骨头,布丁打了个哆嗦:“我的妈呀!感觉到了,感觉到了,真是人不可貌相。”
黄晟哈哈大笑,声音和神态都恢复了正常,笑道:“就是个性向而已,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也没怎么低人一等,平常心待之。”
“嗯。”布丁点了点头。
黄晟自己喝了一会儿酒,突然问:“你跟我说实话,这次来这边,是你的意思,还是肖祺的意思?”
布丁放下手里的生蚝,抬起头来,看着他的眼睛,认真地说:“晟哥,我不知道你跟我哥怎么了,但我现在说的百分百都是实话,这次真是我非要来的。”
“我跟他没怎么,”黄晟避开他的视线,淡淡道,“就是觉得不是一路人,还是走远一点比较好,省得惹麻烦。”
布丁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敏感地听出了他话里的黯然,怔了怔,低下头继续吃东西,没有再追问他和肖祺之间的恩怨。
两人吃吃喝喝,玩到十点多,海滩上依然人声鼎沸,黄晟却困得哈欠连天,这两天他睡眠不足又劳心劳力,实在是太疲倦了。
又打了一个哈欠,黄晟拿下眼镜,抽了张纸巾擦擦眼镜,带着轻微的鼻音问:“你看隔壁桌那个烤龙虾是不是闻着挺诱人的,来一个?”
“不来了,”布丁摇头,“我们回去吧,有点累了。”
“那行。”
布丁回到房间的时候,肖祺正在电脑前玩游戏,见他回来,忽地一下站了起来,快步走过去,却现黄晟并没有和他一起。
“别看了,晟哥没上来。”布丁揉着鼓起来的肚子走到冰箱旁,拿出一瓶冰水,拧开喝了两口,眼神呆呆地盯着窗帘上的穗子,仿佛在思考什么事情。
过了一会儿,他盯着窗帘穗没动,有些纠结地说:“他好像在躲你。”
“嗯。”肖祺低低地应了一声,手指飞快地敲着键盘。
布丁转过头:“那你知道他为什么躲你吗?”
肖祺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他沉思片刻,转过身,看向布丁:“我要跟你说一个事情。”
布丁心头腾起一丝不安,嘟囔:“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