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大约十平米的池子,里面注入的却不是一池清水,而是大片大片殷红刺目的鲜血。
血池边是几具女童的干尸,身体里的血液几乎被尽数抽离,只剩下一层皮包着骨头,皮肤上也是一深一浅的遍布着无数的伤口,似乎死前受尽了蹂躏。
除了几具还不及处理的新鲜干尸外,还有不少森森白骨,在这样的环境中显得惊骇恐怖。
简宁希的目光所及之处,皆被眼前所见惊骇地目瞪口呆,恐惧感瞬间攀升到极点。
弥漫在空气中的,刺鼻的血腥味充斥着鼻腔,令她的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忍不住扭头干呕起来。
而几个小女孩从未见过如此场景,此时已经吓瘫在地,小小的身子不住地抖,有个别孩子几乎吓傻了,一动不动,呆愣愣地看着前方。
血池里有东西在蠕动,一起一伏的,看不清楚是什么东西,但是已经足以让简宁希感到恐惧,前所未有的恐惧。
她哆嗦着向后退了一步,脑子里全是血池里蠕动的东西,她几乎可以脑补到从里面爬出来一只只嗜血的怪物,浑身沾满了粘稠的血液,正张着血盆大口要将她一口吞下。
“皇上,你看,长生蛊在以足够的童女血喂养上一日方可成形。”净元得意地走到血池边,目光爱怜的看着池中蠕动的蛊虫,这些都是他这么多年来的心血,眼下终于要成了,到时候还有谁敢看不起他!
净元目光添了几分灼热,激动得似乎要投入血池中拥抱他的那些宝贝。
简宁希蹙眉。
长生蛊对她来说是一个新名词。
传言苗人擅巫蛊之术,尤其养蛊在苗疆更是禁忌,她记得她曾在往上看到过关于苗蛊的介绍。
蛊在苗族地区俗称为“草鬼”,相传它寄附于女子身上,危害他人。
而那些所谓有蛊的女子被称为“草鬼婆”。苗人认为,蛊只有妇女才有,只能寄附在女性身上,传给下一代女性,而不传给男性。
但是有蛊却并非一件光荣的事,如果有女子身上有蛊,是会被众人排斥的,在村子里都是抬不起头来的。
所以哪家要娶媳妇,在婚礼之前,男方家会先调查女方活着女方家亲戚是否有蛊,若是,那么便会取消婚礼,并且告诫村里的人,那家姑娘有蛊,人们就会像避瘟疫似的,避之不及。
关于苗疆巫蛊之术千百年来都是神秘的存在,人们也都只是听过,谁也没见识过。
而此时,那血池里的东西竟然是传说中神秘的蛊,让她有些不可置信。
不是说蛊只有女性才有吗?那净元的蛊从何而来的?难道她看到的那些都是骗人的?
栊笙的激动比起净元有过之而无不及,他算计了那么久,投入了那么久,总算再一次等到了这个机会,他绝不会让它再次从他手里溜走。
他的目光狠辣地扫向净元的背影,广袖下的手紧握成拳,杀意慢慢腾起,这一次,他不会让任何人成为他的无碍,从前错失的,他都要一一拿回来!
栊笙的神色恢复如常,气定神闲地走到净元身边,目光盯在血池中的长生蛊上,开口问到:“若是用苗疆巫女的血呢?”
净元惊诧地看着栊笙,瞪大眸子,“巫女?皇上是说苗疆的巫女?”
栊笙点头称:“是。”
净元还是不敢相信,怎么可能,他们苗疆唯一的一位巫女早在一百年前带着苗族灵器巫铃一起消失了,这么多年以来,苗疆就再没出过血统纯正的巫女,而像他这样的男巫师更是屈指可数。
栊笙似乎一早就简单净元不信,于是他招手,血卫统领便把裹着布料的巫铃呈了上来。
栊笙打开包裹着巫铃的布,将巫铃展露在净元眼前,“这个,你应该识得吧?”
净元在看到巫铃的一瞬间,他浑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
巫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