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信。”
“报什么信?”
“报告军情!”
“什么军情?”
“宛丘城外五千吴军今日凌晨攻城,太史大人请萧将军火支援,并将吴国太子转移至宛丘城。”
“胡说!事已至此还敢满口胡言乱语,拖出去斩示众!”
“冤枉啊!将军!我说的句句属实啊!”
姬政见侍从声泪俱下,显然已经被吓破了胆,不像是在说谎,但他所说的情况自己竟然完全不知情。难道张循真的攻城了?就算是真的攻城,五千兵马又从何谈起?一天时间绝不可能调集到这么多兵力,姬政一头雾水,完全想不明白。
姬政示意士兵放下侍从,又问道:“你能确定攻城的兵力有五千人?”
“确定!请将军一定要相信我!我说的都是实话啊!贵国五千大军就在宛丘城下。我跟随太史大人爬上城墙去看了,是真的!真的有五千人啊!将军要是不信,可以派人去查看,小人所言句句属实啊!”
姬政摸了摸下巴,苦思冥想还是搞不明白张循到底从哪里变出这么多人来,不过他现在可以确信这个侍从没有说谎,或许张循真的用了什么灵招妙计。但倘若如此,张循应该会派人通知自己,不过转念一想,自己能阻截陈国的信使,陈国人就不能阻截张循的信使么?
姬政脑中混乱,突然想起刚才侍从提到了一个人——萧将军。
“你刚才说报信给萧将军?他是谁?”
“萧摄将军!我国的镇国大将军!也就是此次抗战的主将!”
“萧摄?是什么人物?为何从未听说过。”
“萧将军原本不是陈国人,前两年才来到陈国。他来了没多久就被大王封为镇国大将军,萧将军岁数跟您差不多,别的我就不知道了,将军!知道的我都说了!还望将军饶命啊!”
姬政心中仍旧疑惑重重,于是命人将这侍从押下去严加看守,随后又派遣曹足火前往宛丘城探明究竟。
虽然尚不清楚宛丘城那里究竟生了什么,但是姬政隐约感觉到张循可能采取了一些极端的做法,而这些做法也极有可能令其深陷险境。姬政担心至极,但不管怎样,眼下他必须知道这个萧摄——萧将军,到底意欲何为?
姬政摩挲着符节,脑中萌生出一个大胆的计划。他脱去铠甲,换上一身便装,只带冬牙一人,趁着漆黑的夜色离开了营地。
二人骑马来到陈军营前,冬牙十分紧张,低声问道:“姬政哥,我们这样是不是太冒险了,要是被认出来怎么办?”
姬政摇头道:“这次行动虽然看似风险很大,但并没有什么实质的危险,陈军里面没有人认得你我,不会有事。”
“可是我们这样过去能有什么用呢?”
“我必须弄清楚陈军的情况,现在有符节在手,是个一探究竟的大好机会。而且,一直以来我都感觉指挥作战的陈国将领是同一个人,现在看来,我的判断没有错,而这个人应该就是萧摄。”
“那他可是够厉害的,这些日子交锋下来,我们没占到任何便宜。”
“嗯,这萧摄是个厉害的家伙,年纪和我差不多竟能被册封镇国大将军。哼,知己知彼方能取胜,今晚我倒要会他一会,看看他到底有何过人之处。此外,我们也可以趁机问询一下太子的情况。”
冬牙仍显得忧心忡忡,“姬政哥,我还是担心咱们会被识破,毕竟一开口就会听出口音不同。”
“放心,我是洛阳人,口音与陈国相差不大,萧摄不是陈国本地人,很难现差别。再说了,我们有符节,怎么都能蒙混过关。你记住,到时候尽量不要说话就是了。”
“嗯!”冬牙用力点了点头。
二人在陈军营地前下马,姬政向守兵出示符节,并自称太史大人侍从,前来通报宛丘的消息,事关紧要,务必亲自向萧将军说明。
守兵核验符节之后,便放二人进入中军营帐等候。
姬政和冬牙在中军营帐焦急的等待着,姬政自知口才不如张循,但多少也从张循那里学到了一点皮毛,他已经想好要如何对答,并且做足了准备。
等待中的时间似乎无比漫长,姬政有些紧张,他能听到自己的心跳,手心也渗出汗水,他侧脸看了一眼冬牙,现冬牙更是紧张的脸色苍白。他轻拍冬牙的后背,示意冬牙不要害怕,冬牙点了点头,然后深吸几口气,紧绷的神情才略有舒缓。
这时,营帐外传来脚步声和金属铠甲摩擦的声音,姬政断定,那个一直在暗中与他们对抗的将军——萧摄马上就要出现了。虽然紧张,但他还抱有一些期待。
营帐的门帘掀开了,姬政抬头望去,只见,那萧将军半个身子刚刚迈入营帐,也正向他望来。一时间四目相对,两人都是大吃一惊。
说时迟那时快,萧摄转身出帐,高喊道:“来人!把这二人给我绑了!”
话音刚落,姬政掀桌而起,拉起冬牙就要冲杀出去,但一众士兵迅上前围住营帐,将二人围困其中,姬政只得挺出炎炽剑,与陈兵咫尺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