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例会开了很久,下班饭都没吃,拎着公袋我就回龙华了。
雷姐在家,先抱起来扔两圈,然后死命地咬。“好啦好啦,别死相,姐腰快断了。”接过包包问:“还没吃饭吧?”
“不觉得饿,就是口渴,刚刚吃了半宿包子,差不多饱了。弄俩菜喝啤酒,好不啦?”
雷姐赶紧看看冰箱里还有啥,只有咸鸭蛋还要煎带鱼,都太咸晚上不能吃太多。去广场吃吧,顺便接小荷回来。
我换上大短裤,拖鞋,拉着雷姐逛中心广场。也不买啥,东看看西瞅瞅,主要看哪家有新的特色小吃,等会儿老婆下课一起吃。
快九点了上楼接老婆大人,新来了外教,也是美女。用很生疏但很温柔的汉语问我俩:“请问你们是来报名的嘛?”
“N,thank”刚好小荷走过来,我手一指:“Me.”她微笑着对我点一下头,拍了一下老婆肩膀。
下楼雷姐说找地方吃点东西先,强子没吃晚饭。
“有家新开的襄阳面馆,老板老家襄樊谷城的,上午跑到我们上边发传单,去看看吧。”
进门看看也就五十平米的面积,刚装修,看得出以前是理发店。做热干面,牛杂面,豆腐面,炒粉,炒面,冰柜还有很多老家特色的凉菜。
凉拌卤豆皮、酱猪蹄儿、荆芥拌黄瓜,听说话是老乡,送一碟酱萝卜丝,这可是老家特产,不论政府单位还是小吃店,早餐都离不开这碟小菜。
然后问喝啥酒?有啥酒吗?冰箱里有冻黄酒哇!哥一听没敢激动出来,来一瓶!大矿泉水瓶子,一瓶两斤半。
黄酒也是长途大巴从老家带过来。咱们仨当即就干一杯,好爽,久违的味道。也是一阵小惊喜,前阵子还在唠叨想喝黄酒来着。
没在意后面进来一个小伙子,要了酱肘子、一碗炒面,一瓶黄酒。三下五去二把面吃完了,然后慢慢喝酒。喝到一半喊老板买单,酒跟肘子打包,四十块。哥们儿翻翻口袋摸出十几块,再找没有了。赶紧跟老板说出来忘记带钱了,都是正儿八经的老乡,下次给,行不行?
“小兄弟,老乡没错,我们也是刚做没几天,谁都不认识,你还是想想办法吧。”老板拉着脸说。
哥留意了一下,小伙子脸上不怎么脏,但衣服绝对很久没洗过,手里头皱巴巴的不到十五块钱。这老板说起来是老乡,他谷城,我们枣阳,也就是一个地区。小伙子捎带河南口音,估计跟我一个镇。老婆大人鹿头镇,距离十公里,跟我的口音就不一样。
回想自己在平湖山顶的峥嵘岁月,我招一下手,“先走吧,我买。”他有点不相信,迟疑着没敢走。
小荷说:“我哥说了叫你先走,不要你掏一分钱,还站着做啥呢?”小伙子说声谢谢,拎着袋子就匆匆出去了。
吃饱喝足,我们又带两瓶黄酒,整五斤。雷姐买单,一百多,老板连声谢谢。刚才那个小老乡估计真没带钱,我也喜欢喝酒,多一瓶少一瓶而已,小意思。
周一上班,习惯性地先到处走走,后面的货架摆好了,一卷卷的布料、一箱箱的伞骨上货架,地面就空出来好多,咋看都觉得舒服。再仔细看放伞骨的架子,尼玛这哪是国标,分明是非标,顶多也就36X36。老子一下子气不打一处来。
“超哥、超哥,过来一下!”我指着架子给超哥看,老子申请单写得清清楚楚0X0国标,这叼毛还是用的非标。
超哥歪头看一眼,“等会儿,叫那鸟人过来!”
不一会儿电工房老大阿宽来了,故意压底嗓音问:“付老大,我叼,哪里非标、国标,你分不分得清啊,哥?”
我指着给他看,要揍他!“老大,别打!压得塌咩?兄弟我亲自烧的焊,哥放心,绝对塌不下来。”
“会不会倒,先不管,不是一样的东西呀,伙计?老子做的东西也敢打折扣,这还得了?”我很无奈。
“付老大、超哥,你俩说是一样的东西,它就是一样的东西,就是摆上十年八年,还是这个东西。”叼毛一脸的狡诈。
“行吧,你鸟人也就这德行,出了问题你自己看着办就是了。”超哥打个圆场也就算球了。
回到办公室坐下来喝茶,超哥说:“阿宽广西的,正儿八经电工出身。正因为什么都懂,才敢瞒天过海,胆大妄为,我们这儿没啥大问题算了。他从深圳田贝买回来的漏电开关,二手的当新的报销,还好也是进口货,同样管用。价格相差几千块呀!”
哥心想如果是在新亚厂,敢明目张胆糊弄老子,狗日的绝对炒鱿鱼。小公司睁只眼闭只眼也真就算球,此一时彼一时也,今非昔比呀!想想气也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