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到前面的被两发子弹击穿背部,倒在地上大口吐血。
“就是西装?”风衣人喘着气问,从裤兜里面取出子弹上满。
“我……”
还未说完,地上的人就被枪口顶着眼睛搂了火,子弹把眼球、颅骨完打爆,红红白白地流了一地。
风衣人再回到刚才枪托砸晕的那人边上,二话不说,抡枪托开砸。不到一分钟,地上那人的脑袋就被砸烂了,血糊糊的,看上去就像被人一脚踩爆的西瓜一样。
跟着西装混的一些小孩追了过来,都掂着刀围在周围。他们看到了风衣人挥舞枪托砸人的疯狂,没有人敢上。
“看鸡巴看,再看老子崩了。”风衣人竖起身子,满脸是血,都是地上那人脑袋上溅起来的。
小孩们把刀一扔跑了。
案情迅速升级,种种迹象表明,是惯犯小四眼干的。B市的公安那一个星期都没有休息,两人当场死亡,一人重伤,这是几乎顶了天的大案,更何况还涉枪。市里的领导震动,市长拍着桌子骂,这样的大案不将案犯抓获归案,们干什么吃的?
市长很少骂粗话,骂的时候政法委记不住地擦汗。在一个星期内,市里所有的娱乐场所和混混们出没的地方都被过了一遍。道上的很多人稀里糊涂被抓,短短一个星期,市无意中抓获逃犯近百名。其中身上有命案的多达五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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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图的是钱(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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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市里检察院家属区不停有行迹可疑的人去送礼,市的混混都在忙碌着。要么在逃亡,要么在捞人,要么在逃亡或捞人的路上。
“西装这下是比上拉泡屎,大家没得日了,生意还做不做了?”道上的兄弟有人这么骂。
这次的公安行动严重打击B市黑道势力,群众纷纷拍手称快,很多案件告破的事主在订做锦旗。
但搅动起这么大动静的导火索,西装却幸运地逃脱了。那天别人给他送过来一个郊区的小妞,据说这个小妞口活一流,而且可以夹着玩。西装兴趣浓厚地找到分局的朋友一起带着小妞去了一个工会招待所。
那天被打死的两个人都是西装的手下兄弟,被枪托砸成重伤的那个是福建人,这次过来是为了商量从B市组织女孩子到福建卖淫的事情。结果这次活该他倒霉,在病床上躺了一个多月。去询问他的民警无意中发现此人面熟,很快找人查证。
原来那人也是个要犯,曾经是南方一个拐卖妇女团伙的头目。那个民警就此立了功,B市报纸用大量篇幅报道了此事:某干警长期侦查,终于一举端掉某某团伙,抓获团伙首犯。在侦查期间,抵御物质和美色诱惑等等。
西装在事后被监控起来,公安们轮番审讯,让他交代和小四眼之间的过节。西装坚决不吐,他知道强奸、轮奸的罪名砸下来,他也难逃一死。西装关进了看守所,他感到安了。
进了看守所,西装就是大爷,他有钱,有钱人到哪儿都是大爷。这个世道就是这样,有钱人可以买通一切,甚至可以满大街开车撞人玩。没钱的想要赢得尊重,最直接有效的办法就是拎着砍刀。
西装一进去就给号长扔了条中华,“兄弟,我是西装。”
“哈哈,孔哥,您老来视察啦。下去,赶紧拿毛巾把床铺擦干净了。”号长把号里最好的位置让了出来,这个铺靠窗户,而且是上铺。
“嗯,谢谢兄弟,下午我点两个菜,咱俩喝酒。”
看守所门口就是个饭馆,是管教的家属开的。几乎所有的饭菜价格都是外面饭馆的五倍以上。西装要了一桌子菜,还要了两瓶当时很流行的瓷瓶子汾酒。两个管教陪着喝的,桌子就摆在号房门口,饭菜香味勾搭着几个号的犯人看着眼馋。
“小孔,踏实住着,就当来玩的。除了不能让出去,在里面随意。”管教中午刚刚收到西装塞的五百块钱,所以什么事情都好说话。而且今天晚上这顿,也让他老婆至少赚了三百多。
“哎,咋说呢,大哥,市里有人看不顺眼,没事就磨叽。”
“哈哈,呀,什么也别说,各人的事情,自己都明白,哈哈。”
其实西装的苦笑是装出来的,他知道,只有在这里,他才是安的。
那天下午一直喝到晚上九点多,喝掉了五瓶汾酒。西装喝得扶着墙狂吐,然后号里的犯人把他抬回来的。
“像伺候我一样伺候这个大爷,以后大家都有酒有肉。”号长说。
接连几天,西装塞钱的塞钱,请客的请客。和看守所的管教混得都很熟。西装还会说段子,管教们经常把他叫到办公室里面讲故事。西装很会描述细节,包括他玩过的女人的长相,乳房的大小,腿是否修长,过程、姿势等等,描述得活灵活现的。听得管教们津津有味。
十年后,下半
身写作风靡一时,很多管教说,西装要是写,肯定是个豪。
看守所里面照样点名、放风。但西装没事,他可以到处玩,有时候没事干就去管教的办公室下棋,他棋艺不错,无论是象棋和围棋,都鲜有对手。
时间过得飞快,眨眼就是半个月,号里来了新犯人。其中有个人剃光头,眼睛很毒,跟谁都不说话。进号子那天被号长带人修理了一次。
他进来的时候,管教耳语了一下号长:“这个傻比在外面打人,也不说姓啥叫啥,他说他叫李小二,这个名字绝对是假的。拘留所里面现在不敢乱来,帮我修理修理,一定要把他名字问出来。”
“放心,我连他抓周的时候抓的是什么都给问明白了。”
“悠着点,我觉得这个傻比身上有大案子。”
“那是,政府英明,绝对不冤枉一个好人,也绝不放过一个坏人。”
当天晚上号开始集体殴打那个新来的犯人,那人好像没进过看守所,居然连孝敬号长,唱革命歌曲都不懂。他们用被子包着他打,整整打了半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