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不但明宇院的人,就连黑河村的人都惊呆了。
李夫子斜着眼睛高傲地打量着叶言顺,“看你的穿着,倒不像是个读人,你是哪个院的?”
叶言顺道:“穿长衫的不一定心有丘壑,种田的不一定就是庄稼人。判断一个人,为何只靠衣着?我不是哪个院的,我是一个种田的读人!”
生们爆发出肆无忌惮的哄笑声。
“哈哈哈,种田的读人?这种称呼倒是第一回听说!”
“该不会一边在田里拉犁一边意淫自己在读吧?”
“你不过是一个种田的泥腿子,不在地里刨食,来镇上攀扯霍仲年干什么?”
叶言顺坦然自若,不羞不恼。
生们继续嘲笑,“《三字经》读过吗?”
“可知《千字》是什么?”
“说说《增广贤》里面讲的什么?”
叶言顺垂手而立,不卑不亢道:“你们说的这些,本人四岁启蒙时就能倒背如流了。”
“哈哈哈!”生们又是一阵大笑。
有人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你怎么不把牛皮吹上天?你说四岁就能倒背如流,你倒是现在背给我们听听?”
叶言顺道:“我不懂你们在笑什么。我打小就有过目不忘的能力,倒背对我来说,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事!”
李夫子不屑冷哼道:“老夫一生育人无数,大言不惭的年轻人,之前也见识过不少!但没有一个像你这样越说越离谱的!看在你是仲年同乡的份上,老夫不与你计较,你且退下!”
叶言顺不退。
“夫子连试都不试,就说我在说谎,如此武断岂是教育人的夫子所为?难道是怕我戳破霍仲面沽名钓誉的真面目,让夫子脸上无光?”
李夫子气得吹胡子瞪眼睛,“山野之辈,无知竖子!老夫念你年幼,本不想与你纠缠!既然你非要自取其辱,那老夫就成全你这个心愿!你说你过目不忘,那老夫就看看你是如何过目不忘的!”
说着招手叫来一个生,“随便拿一本给他!”
蓝衫生一脸不乐意,板着脸扔给叶言顺一本《南齐》,“新买的,便宜你这泥腿子了!”
李夫子道:“给你一炷香的时间,你若能背出此的前五章,便算你赢!”
“好!”
“但你若背不出,又该如何?”李夫子道。
“夫子想我如何?”叶言顺问。
生们大声道:“你若是背不出,就该向霍仲年磕头谢罪!”
“你还要向明宇院磕头谢罪!因为你诋毁霍仲年,就是败坏明宇院的名声!”
“好,我若做不到,就向霍仲年和明宇院磕头请罪!”叶言顺道。
有人点了香,叶言顺低头翻阅本。
不多时,便合上本。
那柱香才烧到十分之一的位置。
“怎么啦?你这是弃权了?”
“是不是连里面的字都认不全啊?”
“麻溜点,跪下来磕头吧!”
生们纷纷出言讥讽。
“我可以了。”叶言顺道。
“你可以啥?”
“我可以背了!”
“哈哈哈!”
生们又是一阵大笑,心想这人十有八九是个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