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寂初看到了那几个男人的脸。其中有一个手拖大阔刀斧的男人脸上有一道狰狞的伤疤,从眼角如蜈蚣一般蜿蜒至嘴角旁。
“小妹妹,本来我们也是奉命办事儿,看你年纪小,想给你一个痛快的——可谁让你如此不知好歹?”那个猴脸男人阴阳古怪道,一双倒三角眼里满满的恶意像是要溢出来一般。
“与她废话那么多作甚!赶紧完事,免得出了岔子。”为首的疤脸男人沉声说着,便缓缓举起手中大刀。
木寂初如同麻木一般,心中泛苦。强烈的不甘与痛苦仿佛要吞噬了她。
爹,对不起...阿初不能为你报仇了...
刀身被缓缓举起,雪亮的刀锋折射出强烈的光芒,她的眼睛一晃,眼前白光一片——似乎是出晴了。
木寂初闭着眼睛等待着死亡的审判,可是等了许久也不见动静。
她猛的睁开了眼睛,被眼前的画面震惊的说不出任何话语。
血,满眼的血色。
太阳慢腾腾探出云缝,把周身的云彩染的火红。
天空像是有人用朱红的砂笔豪放洒脱的用手一挥,一摆腕,染的天地间尽是红。
人呢?那几个男人不见了。
要不是雪地里残留的血迹证明刚才的一幕发生过,恐怕木寂初都会怀疑自己是惊梦一场了。
她不会同情这些人,但是在一刹那间,几条活生生的生命就这样消失,她还是恐惧不已。
到底是谁帮助了她?看那几人连声音都未来得及发出就死了,可见这人的武功非常高强!
“不...不知是何方阁下出手相救,小女感激不尽!”她有些无力的撑起上身,尽可能的大声喊道。
无人应,也无人现。这里寂静的好像只有她一个人。
木寂初缓了缓神,收敛了心底的小失望,迈着蹒跚的步伐回到了小木屋。
她准备次日出发去爹说的京城,今天发生了如此之事,任谁也没有那样的精力与心态启程的。
简单把自己的必要几件衣物和洗漱用品收拾好,正准备上床休息之时,她的眼神瞥到了那凌乱的架上。
架上有很多,但是被今天那几个恶人翻找的凌乱不堪。
木寂初走到架前,凝神回忆着什么。
突然,她的瞳孔一缩,飞快的翻找起来。“不对...不是这个...这个也不是...!到底在哪!”木寂初喃喃着,眼神有些飘忽。
她清楚的记得爹死之前一直在捣鼓一些东西,她曾还指着问是什么,只不过爹什么话也没说,只是微微一笑便不了了之了。
该不会——被那几个恶人拿走了?!
不一定。
木寂初皱眉细想:那物什对爹来说好像很重要,应该放在哪儿?
她转身跑到木尧的桌案前,把娘的宽身红木簪子拿了起来。
爹之前拿着这东西,看了好久好久。
木寂初有些好奇的东摸摸西按按,突然按到了簪子最宽的地方。
只见那簪子凹下一块,两边簪身被打开,里面赫然是一张被卷起来的纸。
木寂初取出来打开,发现是一张地图。
上面详细的表明了从落鸟村到京城的路线,并且注明了周边的一些小店。
看到这,木寂初又喜又惊。没来得及多想,她把地图折好放在里衣内缝的小口袋里,便上竹榻睡了。
次日清晨,木寂初整装待发,环视着自己住了十几年的小木屋,留念的看了最后一眼便出发了。
许是未出过落鸟村,木寂初对外面的世界很是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