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某一天,牢房内再也不会有那女子的喘息身了。
他知道她已经死了,他将再也没有机会看到那双深邃的眼眸了。
而在那一天,他终于见到了那个人,那位高高在上的金府掌家。
岁月没有在他的脸上留下多少痕迹,他依旧是那么的年轻俊逸。
‘原来她喜欢这样的人?怪不得,纵是他百般折辱,她却从来不会反抗。’
而他也是在那天知道了那个“恶魔”的真实身份。
他与那个恶魔一同将她的尸首抬了出去,一直抬到很远很远的地方。
幽暗的洞穴,腥臭的河水,他不知道这是哪里,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如此对一个已经死去的人。
他指使他用绳索将她的尸体绑扎牢固并沉到了河水中去。
一天、两天、三天......一直过了好多好多天,他终于命令他将她的尸体拉上来。
等他再次看到她的尸体时,他吐了。
尸体并没有他预想中的肿胀发泡,但她全身上下却呈现出一种可怖的红色。她的皮肤竟是一点不剩,就像被什么东西剥去了一样。
他强忍着恶心将变成“血人”的她背在了自己的身上,如若不然,抵在他脖颈上的那把短刀,怕是就要割破他的喉咙了。
等到了府中,他便再也不知道她的去向了,只知道有一个身着红袍的古怪男子,将她送往后花园的竹林内。
从此以后,他便在这牢房门口安了家,多少年来,他时常会在梦中梦到这些画面,也只有酒精能够麻痹自己,让自己不去想起这些事情。
他日夜思念着她,甚至还能在某些清冷的夜里,感受到她的抚摸,或是她的轻唤。
多少年过去了,他几乎已经快忘了自己是谁。
而在这时,却出现了一个小丫环。也不知道是不是可怜自己,她每每会给自己送酒来。
只是,为什么就连这么善良的孩子,也会有人要害她。
他清晰地记得那个夜里,小丫环在跑到自己的面前,害怕地询问发生在她身上的异样。而自己也在为她把脉后发现,这个女孩竟然怀孕了。
金府规矩颇严,若被发现与人私通,那便是死罪。
丫环吓坏了,但当我问他孩子是谁的,她却始终不肯说出,或者说,是她根本就不知道这是谁的孩子。
而在没过多久之后,她便疯了
当那两个年轻人把她抬过来的时候他还,他还不相信。她竟然跟她当年的情形一模一样,那片片掉落的皮肤,恍惚间他还以为是自己又回到了当年。
他不敢面对,他不敢面对她,他也不敢面对那个丫环。他想喝酒,只要喝醉了,就听不到那个声音了,那个纠缠了他一辈子的声音。
他整天浑浑噩噩的,直到,直到那个大块头的到来。
他根本就不像个“人”吧,那浑浊暗淡的眼珠子,那大的另人诧异的力量,他没办法抵抗他,任由他走到那个牢房内。
‘死吧,死了,自己便再也不需要去听这些,去看这些事情了。’
他随着水流向下漂去。
“施主...施主?”
‘谁在叫自己,是谁在叫唤自己?’
他半睁着一只眼睛,一个锃光瓦亮的大光头,是他最后所见,他终于支撑不住,昏死过去。
因为那芸还在昏睡的缘故,所以每日随着马婆婆出去处理闹鬼事件的人,就变成了莫念,毕竟这儿除了这个远道而来的和尚外,还真找不出第二个能够处理这些鬼神之事的人了。
只是丰元县并不信佛,所以他便不能以和尚的身份示人,几人一合计,为他置办了一顶假发还有几套普通的衣服,就这么让他“上岗抓鬼”去了。
莫念一开始是不肯的,虽说他是个俗家弟子,但好歹也是清修之人,怎能叫他期满佛祖呢。
“诶,你这般做法,为的也是普度众生,相信佛祖不会怪罪的。”这是易染尘与他说的。
拗不住众人,他便答应下来,但表示,自己只有在出门的时候才会换上这一身行头。
为此金肖肖还笑话了他好久,说是这和尚佛心不稳,这么容易受人蛊惑。
莫念气得慌,每每便是这般说道:“你道我是什么人,若能普度众生,便叫我期满佛祖又有何妨?”
当然,他也是后来才知道丰元县为何如此痛恨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