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过去,他已经满了十四岁,个子也开始突飞猛涨,但毕竟还小。要说他这人,确实不是那种可深交之辈,当日我学习不得其法,终日受人嘲讽,他便离我离得远远的。后来我成绩优异,拔得头筹,他立马巴巴的又凑了过来。这种人虽不可深交,却也不可得罪,正所谓宁得罪君子,勿得罪小人,把他当做一个信息收集渠道也还不错。
“没什么!”我笑笑,“你怎么样?”
“不好!”景泽水有些郁闷的道,“甲武己,进术门够呛啊!”
“其实你这成绩进医门也已经绰绰有余!”我小心的劝说。
“不行,我一定要进术门。”景泽水却不容置疑斩钉截铁。
也不知道该说这孩子到底是太轴,还是太执着,既然不是那块料,趁早放弃就好,否则也不过是浪费光阴罢了,他今年已经十四岁了,如今在初学部已经算大龄,以后的日子只会越来越难过。
算了,我也懒得管他,便道:“走吧!”转身便离开张榜处。
景泽水快的追了上来:“莫言,你真的打算进偃门吗?”
我点点头,自嘲的笑道:“我自己几斤几两我还是清楚的。”
“这么早放弃是不是思虑太不成熟了点?”景泽水又道,“你毕竟才刚开始,历史上其实也不乏你这样的例子,刚开始也是不得其法,后来大器晚成的大有人在。”
我看了他一眼,他的闪烁的目光中带着些其他的意思。我也懒得去追究他到底是真为我考虑还是有着其他什么,耸耸肩:“其实相对于术法,其实我对机关术本身还更感兴趣些,或许这就叫做因材施教吧。”
听完我的话,景泽水惊讶的都忘了走路,对于从小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中,从小耳濡目染机关术是最低等的人做的事这样的教导的他,估计想都没想到会有人心甘情愿的往低处爬吧。
我却没等他,兀自在心中思虑着面试的事情。升学考武考只是第一关,面试则是第二关,据说术门的面试很严格,甚至有很多人考武考过了,面试却被刷下来,不过反正我是没办法去体验了。尽管都传偃门面试只是走个过场,但态度还是端正的。
“哎,下午中学部升学较演你去不去?”景泽水愣了片刻,又快追了过来,大概是见我油盐不进,他已经放弃了对我的劝说。
升学较演说起来就是学生升学的一个附加测试,说白了就是一个打架集会,毕竟对于这边的明来说,武力崇拜依旧及其严重,所以尽管升学较演并未强求所有人参加,但报名的人依旧络绎不绝。
升学较演一开始只不过是测试毕业生作战能力和对紧急情况的应变能力,在较演中得到好成绩可以在毕业考试中得到加分,但如今早已经变味,变成一种纯粹武力宣扬,较演没有其他规矩,最简单直接的规矩就是打倒对手。
事实上,尽管升学较演已经成为了一年一度的毕业季的盛事,但它本身就只是术门的福利,毕竟其他门专注的并不是个人武力的提升,对于这种只考教武力的场合,其他门存在着天然的劣势。
初学部因为没有分科,所以并没有毕业较演——尽管很多不可一世的小屁孩强烈要求开设,但还是被学校弹压下来了。而中学部则更像是年轻人的毕攀,甚至还有人出了个排行榜,当然是民间不是官方的。至于大学部的则要正规得多,大学的被称为择业较演,是进军部必不可少的测试之一。
其实就我的个人状况来说,我其实是并不感兴趣的,毕竟对一个武考倒数第一的人来说,去观礼就是找不痛快。但我实在架不住景泽水的软磨硬泡,又细想,既然进军部也是我的愿望,尽管如今看起来实在有些遥远,但早点去探探路也是好的,所以也就答应了。
既然结了业,自然也就没什么课,中午迷迷糊糊的睡个午觉倒是沉得很,还是景泽水生拉硬拽的把我拉了起来,一阵磨蹭,毕业较演其实都已经过了好几场了。
打着呵欠走到较演场,那个人山人海锣鼓喧天,偌大的场地早已经满满当当,懒洋洋的和景泽水在一个视野相对不错的地方站定,向场间望去,却见一男一女两人隔了约莫十米相对而立,那男的没细看是什么模样,那女的看得却眼熟,就是今日上午放榜时那黄杉女子。当时见她育不错,本来以为是大学部的,才中学部。
我瞅了她几眼,随意的向景泽水道:“这女人你认不认识?”
景泽水点头如捣蒜:“当然认识,她叫白灵芝,名气大得很,每次考试都拿双甲…”
我微微一愣:“她…也姓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