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事?”
梁小慵拉了一张凳子坐下,不明白地眨眨眼睛。
她的瞳孔干净、明亮,眼尾还有哭过的红痕。丁兰时触及到她的视线,像触及日光的吸血鬼,皮肤与血肉都在发出可耻的烫伤声。
他的头更低。
瘦削的颈骨弓起,脸埋在她的手掌间,祈求宽恕的信徒姿态。
“你可以先抱我一下吗?”
半晌,他闷着声。
鼻尖沉重的呼吸渗进她的掌纹,让梁小慵有一些不安。她直觉又有什么事要发生,但没有多问,俯身抱住了他。
“躺上来,好不好?”
他向床沿挪了挪,空出容纳一人的位置。
“会碰到你的伤……”
“没有事,”他低声,“你躺上来吧。”
梁小慵看了看他,还是顺着他的话,躺到了他的身边。
丁兰时抬手环住她。
爱情会改变一个人。变得更好,变得更坏,变得面目全非。
丁兰时向来冷静自持。听见梁小慵离开时的关门声,他仍然缄默地处理着手上的事,只是,一转眼,他莫名地站在机场门口,看她和温佩宁抱在一起,依依不舍分别的场景。
他下意识转了身。
回到空荡荡的房子,站在他的胜利品中央。
他不高兴。
可直到他看见赵岳的朋友圈,才知道这些情绪并不是不高兴。
是嫉妒。
丑陋的情绪像阴暗的爬虫,攀上他的心肠,把理智啃噬得千疮百孔。
梁小慵趴在他的怀里,没一会,沉沉地睡了过去。
均匀的呼吸声响在丁兰时的耳边,他摸了摸她的脸,想要亲她。可嘴唇碰过去,停在半指前,没办法再进一步。
他太丑陋了。
他不能碰她。
他不敢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