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仲达就这样夺取了糊糊岭,离最初约定的时间果然不到三天。当战报传到高昌镇的时候,张弓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司马仲达一介官竟能如此用兵,真乃当世奇才!”张弓向来人仔细询问了司马仲达的用兵过程,惊叹不已。当即传令进军糊糊岭,晋封司马仲达为行营长史,一起参赞军机。
“这怎么可能?冷公绩就这么把糊糊岭给丢了?”当战报传到霞城之时,牛肃直接惊呆了。他这三处固守之策可以说是扼其咽喉,只要牢牢坚守住这三处险要,张弓军一兵一卒都休想进入武城郡。可是若任何一处有失,则其余两处也无意义。
“好个狡猾的张弓,故意派甘兴、典狒向我霞城进军,却原来是要攻打糊糊岭。冷公绩也是糊涂啊!当时我一再命令坚守,他就是不听,才招致此败,身死命消,糊糊岭丢失。主公大业若败,皆此人之过也。”牛肃慨叹。
牛肃部下大将董息道:“将军,如今霞城守之无益,我军还是快快退保武城才是!”
“也好,那就立刻退守武城,同时传令给吕蒙正将军,让他也一起退守武城。”牛肃此时已很是无奈,边境的这三城防线被张弓军这一突破,他的整体战略构想也全部落空,现在张弓军兵锋已直指武城,他如果再不退守武城,也只有腹背受敌。
当牛肃这边命令传达到涿鹿之时,糊糊岭失守的战报也早就到了吕蒙正的手中,吕蒙正此时也处在进退两难之中。
“当初就不该派冷公绩驻守糊糊岭,否则也不会有今日之败,此牛将军所虑不周啊!”吕蒙正口中的牛将军自然也就是指牛肃,现在进退不得也让吕蒙正十分踌躇。
大将贾华说道:“将军,如今我军在此地已处危局,末将以为,也应该急回转武城,与牛肃、路训二位将军会和,或可与张弓决一死战!”
吕蒙正摇了摇头,说道:“牛肃将军固然很会用兵,但是他终不是张弓的对手,我若回转武城,只怕到时候被张弓一举全歼,徒死无益。本将军决定了,我军回转牛城。他牛肃将军不是厉害吗?就让他独力去和张弓大战吧!”
“将军,不可呀!咱们这里已经接到了牛肃将军的檄,如果咱们不去武城会和,那可是违反军令,到时候主公那里也不好交代呀!”贾华苦口婆心相劝。他跟随吕蒙正多年,深知这位吕将军的脾气和秉性,很多时候吕蒙正行为处事都很不计后果,因为主公牛韶的喜爱,也没有人敢对吕蒙正指手画脚。可现在他这样做确实违抗军令,贾华也不能不出言提醒。
“好了,不要再说了。他牛肃并不是本将军的上司,还无权号令于我。也就谈不上违抗军令。传令下去,我大军就此放弃涿鹿,回转牛城,有违抗军令者立斩不赦!”吕蒙正也就不再废话,他直接下达了军令。如今前线战事弄到现如今这个地步,吕蒙正无论如何也不想参与了,就把这个烂摊子交给牛肃了。
“末将领命!”贾华无奈,只得下去传令。在牛家军中,吕蒙正和牛肃是不是统属关系,他贾华分不清。可他贾华和吕蒙正可是统属关系,如果自己敢不听这位吕将军的号令,那自己可真就是违抗军令,脑袋不保了。
就这样,吕蒙正之军退回了牛城,远、高禹占领涿鹿,甘兴、典狒占据霞城,张弓率马良诸将占据糊糊岭,张弓三路大军,总共二十五万人马,兵锋直指武城。
“这个吕蒙正真是气死张弓也,居然敢不遵号令,擅自率军回牛城,看我不治他抗令之罪!”得知吕蒙正回了牛城之后,牛肃异常恼火,如今被张弓重兵压境,武城一下子变得岌岌可危,若是得到吕蒙正人马会和,牛肃自忖还有一战之力。可是现在吕蒙正撇下他直接回了牛城,牛肃也是有些慌了。他对吕蒙正又气又恨,就要派人再去给吕蒙正传令。
部将董息道:“将军,还是不要白费力气了。这个吕蒙正一向自视过大,肆意妄为。不要说您,就是牛瑾都督在世时,他又何曾遵过号令。就算将军你再给他下十道命令,他不理还是不理,到时候咱们光等着他了,战机也会贻误,以末将之见,不如请路训都督来商议,或可保全武城。”
“路训,他太年轻了,又是一介官出身,恐难当武城之任啊!”听董息谈到都督路训,牛肃着实有些犹豫。在他看来,路训也才二十出头,根本就没有经历过大的战阵,之所以能做到武城都督之职,也不过是仗着他是主公牛韶的女婿这等亲贵身份,否则以他的资历就怕做一个小小的官也都不合格。
“将军此言差矣,据末将所知,路训都督的才能就是牛瑾都督在时也是赞不绝口。牛瑾都督曾经说过,年轻一辈中,路训将军乃是翘楚。当年也是牛瑾将军极力举荐,路训将军也才到这武城任职,否则将军以为,主公会是那种任人唯亲之人吗?路训将军纵使是主公的女婿,若无真才实能,主公又怎会将武城这等重任交给他?”董息解释道。
“也罢,既然牛瑾都督都看好路训将军,那么你就立刻差人请路将军过府议事,好多事情也都需要再商议一下了。”牛肃立刻下令。因为此时张弓三路大军已向武城进,减掉张弓后方守城的人马,在武城张弓能汇集二十万人马,而牛肃在武城总兵力也才八万,由不得他不着急。
很快,路训来到,与牛肃各自见过礼之后,二人落座。
“训正欲安寝,不知将军见召,有何事情呢?”路训看向牛肃,满脸疑惑。自从牛肃率军进驻武城之后,身为武城都督的牛肃干脆把军政都扔给了牛肃,自己倒也落得了个清闲,这不大白天的也就想着睡觉安寝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