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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娇妻亦贤

张弓这好不容易回家,虽然看父亲的样子有些不高兴,但是毕竟二十年没有见了,父亲还是决定摆宴庆祝一下。因为这个小山村很小,而张家又是大户,父亲平日里就乐善好施,村里许多人都受过父亲的恩惠,听说张弓在外学艺二十年归家,也就有许多街里街坊前来道贺。父亲就命人把院子打扫干净,摆下了十几桌的酒宴,款待大伙。

在酒宴之上,一本家名叫张洪的叔叔来给父亲敬酒,道:“大哥,真没想到,这一晃二十年过去了,你我也都老了。可弓儿他们这一辈都长起来了。你看弓儿出落得仪表堂堂,器宇不凡,有谁能想到这是二十年前那个还缠着嫂子喝奶的小娃娃呢?”

父亲闻言却是摇头苦笑道:“洪弟,你就不要夸这小子了。当年愚兄送他上昆仑也是希望他能学些本事。可是你看他,这是在昆仑山呆腻了,辞别他老师,非要下山不可,否则区区二十年,他又能学到些什么本事。昆仑武学博大精深,这个家伙也就只能懂些皮毛,今后又能有什么作为呢?”

张弓没想到父亲会如此贬低自己,心里面虽然很不服气,但是也不好表现出来。毕竟自己刚到家,总不能因一些小事就和父亲吵一架,那也不是为人子之道。于是,张弓也只自顾自喝闷酒。可这位叫张洪的堂叔却给张弓打圆场,道:“大哥,我观弓儿不凡,那昆仑山虽好,却也不是大丈夫久居之地,难道你想让弓儿在那里困一辈子,就算练武练上几十年,到时候已垂垂老矣,再出山又有什么用呢?现在弓儿正年富力强,正是建功立业的好时候啊!弓儿,来,四叔敬你!”

“多谢四叔!”张弓听着堂叔张洪的话心里舒坦,立刻接过酒一饮而尽,心中暗暗赞叹,这位堂叔的见识不浅啊!与自己想法暗合,心中也就对这位堂叔亲近了几分。

这时父亲却是说道:“四弟,你不要惯着他,也不要给这冤家带高帽。他在昆仑山待着也就罢了,那里山清水秀,昆仑掌门更是我的好友,足可以让这冤家逍遥快活一生。可他现在下了昆仑,回了张家,也就不能离开了,在家娶妻生子,像他四个哥哥一样好好过活也就是了!”

张弓一听,心中顿时老大地不愿,没想到父亲竟是这个打算,早知如此,张弓宁可不回家,直接找个地方参军去了,那样虽说也会想家,可总比一辈子窝在这个小山村强得多。

堂叔张洪似乎看出张弓心中不悦,对父亲说道:“大哥,小弟学过些相术,我观弓儿器宇轩昂,仪表堂堂,绝非池中之物,大哥想要把他限制在咱们这小山村,恐怕不行吧!”

父亲拍案道:“有什么不行?我是他老子,说什么话他就必须要听,什么非池中物,你就是海中物也给我在家里好好待着,四弟,这小子也到了婚配年龄,回头你就给我张罗着,看看哪家的姑娘待字闺中,给这小子张罗一门亲事,我看他还往哪里跑!”

“好勒大哥,这件事你就交给小弟吧!小弟保证给您办得妥妥的!”堂叔张洪满口应承,张弓真恨不得一脚把他踹飞,真不知这个家伙是哪头的,刚刚还帮着自己说话,这转眼间就帮着父亲要给自己找媳妇,真的成了家就真的要让自己在这小山村待一辈子吗?张弓满脸死灰。

果然,正如父亲所说的那样,张弓这一回到家中也就真的很难脱身了。因为父亲每天都要把张弓带在身边。张家虽是在山村中,但是因为父亲早年来的积蓄,不仅在村中购置了大量的土地,就是在镇上、县城、郡城和州城都有自己的产业。四个兄长现在都在分管这些产业,父亲把张弓带在身边也是好熟悉这些产业。

而张弓那位堂叔张洪办事倒也迅,很快就帮张弓安排好了一门亲事,是县中豪富王氏家族的一名嫡女,今年刚刚二十一岁,比张弓小四岁,以王家的家世虽然比他们张家要差上许多,但是父亲知道王氏家风纯正,还是一口应承下了这门亲事。于是,下了聘礼,双方约定了良辰吉日,在张弓和这位王氏小姐没有见面的情况下,张弓的婚事就这样定了下来。

张弓自从昆仑山下来之后,一心就想投身军伍,干一番事业。可是父亲如今将张弓绑在身边,更给张弓定下了亲事,这让张弓想走也都走不了。如果张弓硬推却这门亲事,势必令父母伤心,此非为人子之道。为了不让父亲伤心,张弓也只得答应了这门亲事,在吉日到达的那一天,张弓也只能硬着头皮成了亲,至于投身行伍之事,也只好再做打算了。

不过不得不说的是,张弓虽被困在家中,但是上天待张弓还是不薄的,它送给了张弓一位美丽的妻子。张弓娶的这位王氏小姐身姿婀娜,容貌娇美,之所以二十一岁才出嫁也是因为太过挑剔,许多人家去提亲都没有被她看中。而最后她能嫁给张弓也是在他父亲的逼迫下她才勉强同意的。

虽是如此,但张弓和王氏小姐真正在一起之后也才知道彼此的好,夫妻之间举案齐眉,伉俪情深,琴瑟和鸣。虽然每日里娇妻在侧,旁人几乎要羡煞死张弓,可是张弓仍不开心。尤其是每次随父亲从县城中回来,亲眼见到世道混乱,百姓流离失所,而朝廷又无所作为,张弓心里都异常难受,自己心底那种投身行伍,拯救黎民百姓的愿望就愈强烈起来。

这一日又是郡城回来,张弓变得闷闷不乐,郁郁寡欢。夜深人静之时,张弓没有急于入睡。明月当空,张弓让仆人摆下酒食,独自一人在月下凉亭中饮酒。看着那高高在上的明月,张弓喟然叹道:“大丈夫立世,上不能报国家以安王室,下不能扶社稷以救万民,岂不白活一世?”

张弓扔掉酒杯,卷起酒壶一阵猛灌,殊不知酒水已渗入脖颈。在昆仑山待得压抑,在这家中待得更压抑。如今天下纷争,豪强林立,各据疆土,连年混战,国家百姓都已陷入水深火热之中。而自己空有一身本领,年纪轻轻,难道真的就要甘老于林泉之下吗?

张弓越想越觉沉闷,喝起酒来也是愈不管不顾。这时,一只纤纤细手搭在了张弓的肩头,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道:“夫君,妾身知道你的志向。既然夫君心怀大志,为何就不能放手一搏呢?”

张弓停止狂饮,将曼妙身影搂入怀中,道:“为夫也曾想一走了之,放手一搏,干下一番功业,可原先是不忍父母伤心,现在却是舍不得爱妻呀!况且贤妻刚刚过门,我又怎能只顾自己所想而委屈了你呢?”

夫人一听却是正色道:“相公所言差矣,正如相公所言,大丈夫立世应有所作为,上安王室,下扶社稷,岂能只顾眷恋家中娇妻美妾。若是别人知道因妾身而相公荒废己志,妾身纵然能得到夫君怜爱,也有亏妇德。况且夫君如能闯出一番功业,妾身也脸上有光,公婆也会以相公为傲的,妾身望夫君能振作起来!”

夫人之言如醍醐灌顶,拨云见日,张弓立刻停止饮酒,把夫人搂入怀中,大笑道:“夫人说得不错,大丈夫立世就当闯出一番功业。我张弓娶妻如此,今生无憾已!”

张弓扔下酒杯,直接抱起夫人望寝室而去。月光照到夫人脸上,更显娇媚……一夜无话,第二天天色刚蒙蒙亮,张弓带上夫人准备的干粮、包裹和银两,背上宝剑,带好那部古卷,没跟任何人打招呼,就奔冀州州城而去,张弓已下定决心,此出乡关不立功业誓不还……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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