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我有个提议。”梁小慵坐在床沿,晃着小腿,“只是让他住进我们家,陪同扫墓,好像听起来都不太够。”
“继续。”
“所以我想,让他也去参加公司内部的培训项目。”梁小慵说,“把他加入公司候选人的行列,比做什么事都来得有说服力——我们梁家是真的心怀感恩,认真对他的。”
梁知成皱起眉:“胡闹。他不够资格。”
梁知成对这个项目非常上心。
接班人最重要的标准,其一要求非富即贵的世家出身,其二要完美的学业履历。
“不够资格没关系呀,”她笑眯眯,“每周一次的测试,把他直接刷掉就好了。毕竟给了机会,到时候报纸一登,我们的态度已经传出去了。落选,只是他的能力问题。”
梁知成眉头舒展,欣慰地看着她:“小慵,你长大了。”
梁小慵得意:“是不是很有道理?”
“我倒是从没想过让他进培训,”他颔首,“你这个提议,我同意了。”
梁小慵欢快地出去通知丁兰时。
他正在房间里写作业。
暖色的台灯光勾勒他的侧脸,缄默的专注。
梁小慵莫名其妙地想到之前在病房没话找话的那段。
她问他喜欢读什么,丁兰时说教科。
当时她以为这是一个敷衍的回答,但是相处近乎四五十天,他的的确确只在学习。
梁小慵不明白。
他不无聊吗?
她把培训的消息告诉他,“——当然,测试要你自己通过。”
“嗯。”
他又低下头去看。梁小慵百般聊赖地在他房间转了一圈:“丁兰时,你成绩不差吧。为什么天天都在看?”
“不够。”他说。
她不解,“你这个成绩,大学哪里都是轻松保送的。”
“不够。”
“你还要干什么?”
她的手撑在他的桌上,看他笔下晦涩难懂的经济题。
他写字的手微微一顿:“我要有一天,也会有其他人为我前仆后继地送命。”
父母的消防员队长告诉他,那时楼房已经岌岌可危,他已经明确宣布禁止进入那片区域。可因为刚才冲进去的人,是一位声名显赫的商业巨头,在白城资产合作无数,上头下令,必须把人带出来。
他的父母是被迫站出来的。
他们是英雄。
但是丁兰时不想做这种英雄。他希望至少身边的人,不再有被推出去的那一天。
——身边的人。
他还有吗?
梁小慵还在他身边站着,膝盖有一下没一下,轻顶着桌下的抽屉。
大腿侧的那枚痣跟着在夜色的边缘徘徊
勤劳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