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庭月直接被气昏了头,怒吼道:“沈知意!你才是贱人!你全家都是贱人!”
沈知意挑了下眉,看向了钟母。
钟庭月顺着她的视线,也看到了钟母那臭得不能再臭的脸,这才意识到刚才气急了竟然也把钟母骂了进去。
“妈妈,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没想骂你,我是在骂她,我……”
钟庭月想解释,但越说越混乱。
“够了!”钟母忍不住打断了她的话。
经过刚才这么一闹,钟母心中也算是有了杆秤,渐渐平稳。
她看向沈知意,眼神中气愤和心疼交织。
气沈知意如此不给自己面子,也或许是气她眼里没有自己这个母亲。
心疼她的那句从小挨过不少打,反观钟庭月却是在呵护中长大。
一时间,两种情绪混在一起,钟母倒是再也说不出训斥沈知意的话了。
钟庭月咬紧牙关,看着一言不发的钟母,心里开始打鼓。
她原本就是仗着钟母的关怀横行霸道,此刻在沈知意说完这番话之后,却先自乱了阵脚。
此刻她只能赌,赌钟母为了自己不会过多问这其中缘由。
当然,其实也是在赌钟母还是心疼自己的。
“这件事情无论缘由如何,你们两个也都有过错,依我看,就这样算了吧。”
“算了?”
沈知意笑着,眼中却满是嘲讽。
“听了她的两句话你来质问我,轮到我身上怎么就这样算了?”
“你心底的那杆秤,从来都不是平的。”
说完,沈知意转身离开,背影果断而又决绝。
事实上,她本来就没对钟母抱有太大的希望,更没对这个家投入感情。
她只是单纯的觉得可笑罢了。
既然不需要这个亲生女儿,又何必假惺惺的说补偿多年的母爱。
这种东西,她不需要,也不想要。
钟母瘫坐在沙发上,一张保养得当的脸此刻满是沧桑,仿佛在这一瞬间苍老了十岁一样。
钟庭月咬着牙坐到了钟母的身旁,一脸担心的问道:“妈妈,您没事吧?”
钟母摇头,转身看向钟庭月的脸,心中复杂万分,最终只是无奈的摇摇头叹了口气。
“你不是一直喜欢妈妈的玉镯子吗?妈妈把她送给你,就当是补偿,然后这件事情就过去了,好吗?”
说着,钟母将她手上的玉镯摘了下来,放到了钟庭月的手心中。
钟母其实可以算得上一个典型的豪门夫人,丈夫在外打拼,她在家中不愁吃穿不愁钱,只希望家庭和睦。
对于钟庭月,相处了这么多年,她自然是感情更深些,而沈知意,则是她血缘上的羁绊,哪一个她都不想割舍。
哪怕明知道这件事情一定另有隐情,她也不想再多去调查了。
至于钟庭月。
她的目的虽然没有彻底达到,还差点摔了一跤,但好在她赌对了,于是便见好就收。
“妈妈,是我给你添麻烦了。”
钟庭月一边说着,一边不忘把玉镯收入口袋里面。
钟母摇头叹了口气。
“早点回去休息吧。”
她拍了拍钟庭月的手,起身上楼。
也不知道是不是钟庭月的错觉,她总觉得钟母的背影似乎一下子佝偻了。
但她不在乎,起身去厨房从冰箱里拿了冰块,上楼给自己消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