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哥,走啊,巡街去!”喝完酒,铁牌捕快罗大牛顶着一身酒气凑了过来,醉醺醺的说道。
刘三荣不胜酒力,很快就醉倒了,已经被人送回家了。
剩下的捕快里,以罗大牛为首,他是刘玉溪关门弟子,算得上左膀右臂。
山神庙那天,罗大牛最早破门而入,也是最快被曾火火放倒的,不过他为人豪爽,只觉得技不如人,对曾火火这身功夫十分敬佩。
这都下午了,还得工作?肃靖司这么拼么?
曾火火诧异的看了他一眼。
罗大牛看他没懂,嘿嘿笑着,也没解释,拉着他就走。
“这位爷看着就一表人才,以后还请多多关照!”
“罗头、曾头,街里街坊的,以后多关照!”
罗大牛带着曾火火和一众帮闲白役,在西城街面上狠狠地绕了几圈,好话听了一箩筐,在大家不停的“关照”下,腰里的荷包也变得鼓囊囊的。
入乡随俗、入乡随俗,曾火火摸着怀里分到的孝敬,估计得有四、五两银子,愉快的安慰自己。
距离实现兄弟们的心愿又近了一步!
众人拐到永宁街的时候,已经接近傍晚时分,这里属于定州城一处繁华地带。
这里开门做生意的坐商,摆设摊档的摊贩,沿街叫卖的行贩,从笔墨纸砚到特色小吃,应有尽有。
街心的一处酒楼里,张名一行人正坐在临窗的位置吃酒。
张七在席间殷勤伺候着,不时看向窗外,他知道自己今天事办砸了,迫不及待挽回在张名心中的形象。
“名少,人来了!”张七看到罗大牛一行人出现,赶忙提醒张名。
张名已经有了几分醉意,瞥了一眼:“那就开始吧,这出戏再演砸了,小心你的皮!”
张七心中一凛,赶忙走到外间,找到一伙人,低声吩咐了几句。
街角处有一个不大的门脸,门口摆着七八张小桌子,是一家豆花店。
生意倒是不错,很多人从豆花摊前走过,闻香而止,索性找个空位坐下,手捧一碗豆花。
大快朵颐间便扫去了一日的疲惫,陆续归家。
摆摊的是一个年轻妇人,面容姣好,身段顺溜,一身粗布衣裳难掩三分秀色。
红扑扑的脸蛋沾着汗水,浑身散发着属于市井的青春活力,不少吃豆花的闲汉都拿眼睛偷偷瞄着。
“大牛哥,今天还是吃豆花啊?”
“嘿嘿,大牛哥见天来,我闻着身上都有一股豆香了”
“那是豆香么,怕不是……”
身后的几个捕快打趣的朝罗大牛说着,那张黑红脸皮愈加涨红。
这时候,几个袒胸露怀的汉子大摇大摆的走到豆花摊,赶走了原来的客人。
几人一屁股坐下,高声怪叫道:“老板娘,来几碗豆花!”
为首的是一个胖大汉子,身上纹了一条猛虎,不过被肥肉撑的有些走形了。
这伙人一坐下,周围不少人都皱眉头,都是附近的地痞无赖,为首的胖大汉子叫柳二,懂些拳脚,在这一片很吃得开。
年轻妇人面色一变,有些担忧,手上倒是没耽误,麻利的盛好几碗豆花摆上桌子,就要抽身后退。
“别着急走啊!”柳二一把抓住年轻妇人手腕,不想对方也提放着,使劲一挣,倒是把手拽了出来。
她刚一转身,却被跟着柳二来的两个闲汉从后面堵住了路。
柳二端起豆花,慢悠悠的嘬了一口:“我说郑小娘,你何苦还开着豆花摊子,不如跟了大爷我,保证以后你吃香的喝辣的。”
“柳大哥说笑了,奴家是有夫家的。”郑小娘面色惶恐,强忍着恐惧说道,声音很是清脆。
柳二贪婪的上下打量着对方:“你那丈夫一走好几年,估计早就死在外面了,何苦给他守活寡呢。”
柳二朝两个手下打个眼色:“两个蠢货,还不扶你们大嫂坐下!”
见两个闲汉要动手,郑小娘仓皇后退:“这光天化日,长街之上,你们就没有王法了么?”
“哈哈哈,王法?”柳二环顾左右,“我知道你还在等那个小捕快,实话告诉你,爷们这次是有备而来,已经拜了衙门口张七爷的码头。”
“肃靖司张家,定州城里那是何等奢遮,想弄死一个小捕快,如同捏死一只蚂蚁。”
“识相的把哥哥伺候舒服了,我还能在七爷面前帮他说几句好话,要不然,嘿嘿……”
柳二几句话出口,郑小娘脸色不由得大变,她不过是一个街头摆摊的小妇人,肃靖司张家在她心里已经是老天爷一般的人物。
柳二打小混迹街头,就是靠察言观色的本事吃饭,见状就知道罗大牛是这美貌小娘的软肋,淫笑着说道:“想救你那相好的,今晚就跟着哥哥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