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芽气得说不出话来。
他就是如此顽固,甚至莫名其妙,就是不肯相信她依旧还是完璧之身!
她不知道凭他的睿智,为什么非要在这件事上认死理!
可是她却又明白,与他争论这个也没意思,终归他是主子,她是奴婢;他一言可以定她的生死,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她再如何解释都没用。
于是她只能垂首苦笑:“三爷说不是,那就不是吧。奴婢不敢违拗三爷。”
她不再如从前那般傻傻地与他争执了,她知道她永远不是他的对手。每次争执过后,她不但落得自己伤心失望,更要冒着连累家人的风险……真是得不偿失。
所以经过这么多次之后,她现在已经学乖巧了,她自己主动放弃,还不行吗?
可是他面上却没有半点的高兴,反而长眉都拧了起来,“你就是这么敷衍爷的?”
春芽无奈地闭眼,躲过他灼人的逼视。
他还要她怎么样呢?反驳了是冒犯,要罚;顺从了说成敷衍,还是不满意……
“睁开眼,看着爷的眼睛回话!”他连她闭上眼躲避都不准。
春芽无奈,只好睁开眼,伸手轻轻抚摸他手背,带着讨好:“都是奴婢不好,惹三爷不快。今儿是三爷的好日子,三爷就别生奴婢的气了,好么?”
“如果奴婢实在碍三爷的眼,三爷就把奴婢自己丢在这儿,三爷自去忙吧。或者三爷去见阮姑娘……今日想必阮姑娘与三爷有许多话要说不是?”
春芽已是尽力委曲求全,可是云晏却并没有因此而领情。
他眯眼看了她一会子,忽然一个转身坐在了石板上,手上还拎着她衣领,便也顺势手腕一转,将她抱到了膝上!
春芽忍不住低低惊呼出声。
可是却已经改变不了两人之间这腰身相抵的坐姿。
也正是因为坐得这样近,身子几乎贴着彼此,于是春芽才能听见他的心跳实则极快。
可是他的面上依旧森然,眼神依旧冷冽。
“与软软说话,爷倒不是那么着急。反正软软已经是爷的妻,爷与她之间还有长长的一辈子,想说什么都可以慢慢儿地说。”
他嘴里说着与阮杏媚的白头偕老,手却伸进了她裙摆之下,沿着她脚踝、小腿,一路向上!
尽管裙下还有衬裤,可这是夏日,那衬裤也都是以软薄的葛纱织成,于是他的触摸、他掌心的纹理和热度,还是清晰地全都印在了她皮肤上。
春芽不由得轻颤,紧张地仰头看他。
她在心里拼命劝说自己:自己是扬州瘦马呀,不应该害怕这样被碰触;更不能在此时表现出对他的恐惧。因为他已经不高兴了,这时候反抗或者排斥他的碰触,只会激怒他。
她已经承受不起再激怒他的后果,她也更不能叫他知道,她自己的心已经悄然地远离了他……
她唯有暗暗咬紧牙关忍受着,不允许自己拒绝,更不反抗,反而柔软顺从,听凭他的所为。
随着掌心的向上,云晏的心跳也越来越快。当他的手终于抵达了尽头,再无路可进时,他深深吸气,猛然抬眸,凶狠地凝视住了她。
“……不是非要跟爷嘴硬,说自己是完璧之身么?那过了今晚,那以后就更成了空口无凭。嘴硬的小蹄子,爷不驯服了你,你以后怕是更有恃无恐,没完没了!”
春芽委屈地红了眼圈儿。
她哪里有!他又故意揪住不放,非要冤枉她!
云晏却完全不在意她的泫然欲泣,而是手指突然用力!……
菲薄的葛纱为了应对夏日,本就织得稀疏,经不起力道,更何况他本来就是练武之人,今日这又是坚定地发了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