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她骨子里还舍不得死,所以在每个跟死神斗争的瞬间让自己产生了一种错觉。
轩辕羽无比怜惜地擦去她的泪,轻轻握起她的手,“合儿,让我来照顾你好不好?我一定会是这个世界上对你最好的人!咱们一生一世,不离不弃,好不好?”
她含着热泪,破涕为笑,“好啊!”她告诉自己不要哭,以后都不要哭了,偶尔的脆弱就好。
“合儿,你的眼泪让我觉得心都要碎了,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会忍心让你哭泣!我不会再让你哭,因为你跟我在一起就只有幸福!我们一起回西渊国的京都府城吧?听说你恰好要回去成国公府,而我刚好也要回应天院。”
轩辕羽第一次发现自己这么多话要说,他恨不得要将心掏出来,赤条条的捧到她的面前,“我要将你介绍给我的恩师,同窗,再抽出合适的时间,你要跟我去一趟中阳帝国,我们一起去见一见我的母亲!你可能还不知道吧?我来自中阳帝国,在西渊国应天院学艺……”
沈乙合很安静的听着,并没有觉得厌烦,一直待在沈家村的她因消息闭塞,对外面了解的并不是很多的。
她也仅仅只知道这里是灵气大陆,分为西渊国,东厥国,南蛮国,北魉国,中阳帝国而已。
而通过轩辕羽的解说,她才大概明白了如今的政治格局。
西渊:地大物博,物资丰富,喜安定,极为低调。
东厥:武力强盛,喜侵略,已有和中阳抗衡的实力,最想做的就是逐鹿中原,称霸灵气大陆。
南蛮:重轻武,积弱已久,若非与北魉和亲联姻,早已被东厥吞并。
北魉:面积最小,但通邪术,易守难攻。
中阳帝国:想当初开国人皇活着的时候,四方来朝,八方进贡,现如今名存实亡,岌岌可危。
轩辕羽温润如玉,有些生气,与那个人的气质真的很相似,只不过那人早已敛起锋芒,多了一份从容大气。
轩辕羽有一双长长的幸福眼,清澈见底,而那人的眼睛却深邃的如同深潭,无论你怎么去看都望不见边际。
沈乙合微微叹息,她为何要在心底将二人做对比?根本就是风马牛不相及…….静静望着这个跟她相识才三个多月的男子,这会是自己的良人麽?自己将要与他共度余生麽?
也许就是他了吧,毕竟这三个多月来一起经历生死…….心底深处的那一丝丝忐忑,大概是这份感情来的太快,让她有些措手不及吧…….
要不要听听那人的意见呢?不要!沈乙合咬唇暗想,她很生气,气还没有消,绝对不能先去妥协。
就自己这样的病秧子,从小就霉运缠身,能遇见轩辕羽这样的男子,好像更应该考虑清楚的是他吧?
自己又有什么理由伤春悲秋,估计是个人都会觉得是她捡到宝了吧?
孟九良虽说相貌平平,看起来一点也不起眼,沈乙合并未小瞧与他,能做到成国公府的总管,就是人堆里爬出来的,更何况能留在老夫人身边多年,自然有其过人之处。
马车徐徐驶过,声音寂寥而单调,拉车的马有两匹,健壮而有力地马蹄嘚嘚敲击着地面,溅起阵阵尘雾。
香柚拿了一张薄绒毯子搭在她身上,初春的天气有些阴晴不定,时好时坏,这么早出门尚有些凉意,“合儿,你昨日昏迷刚醒,为何不多养几日?孟府又不会跑掉,也不用急于一时,毕竟身体才是最重要的。”
沈乙合将视线跳出窗外,纤细的小手无意识的抚弄着小蓝宝柔软的毛发,幽幽说道:“既然有人巴不得我走,我又何必自讨没趣?早点离开,岂不皆大欢喜?”
“你啊,真是个倔强地傻孩子!”香柚一声长叹,手指轻点她的脑门,嗔怪说道:“真拿你没办法!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
沈乙合心不在焉地摇头,小蓝宝没精打采的打着盹,小肉垫似的小爪爪,有一下没一下地让她捏着玩。
香柚见她兴致不高,便接着说道:“那要不就再眯一会吧?早上启程太早,可以睡个回笼觉。”
“香姨,你若是困乏就睡一会吧,不必事事惦记着我。”沈乙合打起精神说道,她不想让香姨担心的,可就是觉得心里沉甸甸的,高兴不起来。
“香姨答应主子要好好照顾你的,自然要尽职尽责。再说就算没有主子吩咐,我也当你是女儿一般,照顾你也是应该的!”香柚笑眯眯说道。
“香姨你真好!谢谢你!”沈乙合很是感动,依偎在她怀里,慢慢将眼帘低垂,就快出县城门了吧?他一直都没有出现,你还在期待什么呢?
从启程的那一刻起,她就一直很寡言少语,悄悄留意着马车外面的动静,出了沈家村未曾见到他的身影,她有些后悔没跟他告别了。
她想也许他会在县城里等着吧,好歹这么多年的相处,多少应该还是会有些不舍得吧?
入了县城依然没有他的踪影,她心里就应该很明白了,他是不会出现的了,可她还是不肯死心。
如今都已经出了县城,踏上了去往京都府城的官道,想来是再无可能的了吧。
赶车的是一直跟在孟府总管孟九良身后的黑衣面瘫脸,好像是叫孟十全,是孟府的护卫统领。
孟九良就坐在车辕的另一边,看似眯着眼睛打瞌睡,实则随时侯着马车里面人的吩咐。
袁乔儿有马车不肯坐,嫌在车里憋闷,又不能好好欣赏山水风光,就非要嚷着骑马,便跟轩辕羽和苏冬旭一块骑马前行。
马车外面时不时传来她跟苏冬旭斗嘴的声音,一路吵吵闹闹并不冷清。
轩辕羽不时催促马儿,尽量保持与马车平行,主要是方便他跟沈乙合二人透过车窗能轻易看见彼此。
有时候恋人之间一个眉来眼去的眼神交流,就能让人神采飞扬,心情愉悦地傻乐半天。
再则因路途遥远,他要随时警惕确保她的安全,谁也说不好前面的路是否会有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