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两回到房间早早地睡下,高寒落水前穿的青衣工工整整地摆在桌上,她看着眼前不加图案雕琢的衣物,眼神木木地望着。
进寨并没有多久,却接连发生了这么多莫名其妙的事情。
自己一直困在病中不得安宁,像是有人不肯放过她似的。
到底是自己被囚禁了这么久导致的身体不适,还是其他什么原因呢?她感觉好压抑,像是被人按在被子里,必须要经过好久的折腾才得以喘息一口气。
高寒方才还点亮的心一点点的落下,阵阵的委屈顿时涌上心头。
她看着眼前的烛火打转,泪水盘旋在眼眶中模糊了视野,仿佛那一瞬间,只看到随着自己阵阵呼吸声摇晃的烛火。
夜已深,桌上的烛火一点点的变得矮小起来,灯柱上被一层层烧尽的烛蜡包裹起来,像一团从上游流淌下来的流水。
不知呆想了多久,困意如同猛兽般袭来,她站起身将长发尽数梳开,挺拔的鼻子显出静、温柔的神态。
枯黄的长发蓬松地飘落在她的腰间,显得她的营养似乎有些跟不上。
房梁上似乎有猫咪走过的脚步声,高寒慢慢地抬头,并无任何异样。
顾不上那么多,她脱下外衣就进入了梦乡。
鸡鸣已过,屋里的人们开始出来耕种,见天色阴沉,刚踏出门槛的人们又回到家中拿起蓑帽,套上皮靴。
房里妻子放言地叨唠着什么,男人转头离家,不继续听着点滴的言语拿着锄头走出家门。
寒风越刮越大,树叶伴着呼啸摆动,像是在呐喊什么。
今天应该是出不了太阳。
“寒姑娘。”
红棠敲响房门,她依旧穿着红白交织的衣裳,脖子领口处用一颗扣子牢牢扣紧。
她身后跟着一个身着淡粉衣物的丫鬟,对方端着一盆洗脸水,低着头默默地等着里面的人出门。
高寒穿上落水前那件衣服打开了门,面对眼前的仗势,她像是有点惊愕。
“姑娘,本来昨天打算让你一个人去洗漱,但是考虑到你不在这边待多久,就想着单独给你送水来就好。”
红棠说完后,便让开一条道,让后面跟着的丫鬟进屋了。
等到丫鬟将钢盆放到地上,刚才还愣住的高寒反应过来:
“这,会不会不太好,我也不是客人”
她这副小心地模样让红棠一下无奈,只好挂着笑说:
“没关系,这没什么不好的。”
说完这句话后,空气中似乎沉寂了一会,红棠便叫端盆进屋的婢女出来了。
“要是你实在过意不去,我叫她出来,你自己洗就好了,我们在外面等你。”
红棠边说边将门慢慢关闭,高寒过意不去,习惯性地便要向前阻止,只隔着一个门槛的红棠在自己拉着快关门前说:
“快去洗吧,我们在外面等你,一会你跟我去见夫人。”
说完后,这门紧紧关闭,话已至此,高寒也不好再说些什么,门外的徐童也早早地来了,他跟红棠慢慢地说起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