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朵见状,早抖成一团,一个站立不稳就要滑倒,我赶紧架住他的腋下把他稳住,谁知这厮还是脚一软,吓得跌坐在地,随即抱着我的腿好似抓到了救命稻草,勒得我动弹不得,我一急,连忙朝他吼道:靠,你个龟蛋,老子还不是第一次见这玩意儿!耳朵被我一吼,倒是松了松手,想抱阿霞大腿又觉得不合适,只得在我连拉带扶下忙不迭地滚到我们身后。1t;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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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物也许是觉得另一边的三人已经退到厢房门口,索性不顾,只往我们方向又迈进一步,眼看隔着我也就三四米的距离,我几乎都能闻到那狗嘴里散出的血腥臭气。我不由得顶上冒汗,阿霞的状况也差不多。事已倒头,我只得让耳朵看看消毒柜里有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做武器,结果耳朵这厮忙活了半天只递给我两叠装咸菜的碗碟。1t;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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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大汗淋漓,突然想起挎包里还有中午滨川大兄送的一土瓷瓶装的烧酒,只得拿出来握在手里。耳朵见状小声问我:你觉得这怪物好这口?我一阵晕眩,没好气地回他:少废话,我一会用酒瓶扔它头,我们一起冲!1t;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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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摸摸身上,似乎除了手机也没有摸到什么物事,阿霞则把角落里用来加座的方凳提了出来,让我抵在胸前,于是我和阿霞交换了下眼色,左手稳住方凳,右手瞄了瞄怪物,准备甩出烧酒拼命。1t;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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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千钧一之际,突然听到大川叔的声音,“我记得刚才我们有七个人,说来,那高个子小伙哪去了?”大川叔的声音铿锵有力,听起来让我感觉突然心神稍定。1t;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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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阿霞闻言,迅地扫视了下屋内的人手,没错!唯独少了梁虎。再看张燕,她此时也似乎没有方才那么紧张了。1t;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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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看那怪物,方才一直被那骇人的狗头吸引了注意力,除去破旧的皮衣,单说那深色牛仔裤下的“科比十代”nike篮球鞋,不是梁虎那现世宝的标配,又是哪个?1t;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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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只见怪物解开皮衣,顿时露出了梁虎蜷缩的脑袋,而他的背上绑着的,正是门口那头护院的大黑狗。原来梁虎听阿霞故事讲到一半,内急出去解决,众人听得入神居然没有觉。而梁虎解手回来,看到护院的大黑狗和狗窝里垫底的旧皮衣,顿时心生一计决定和众人开个玩笑。说起来农村里的确有人家喜欢给护院狗喂食生肉以保持血性,我老家也是这么做的。而那黑狗口里的血腥味,其实就是混杂着猪肉牛肉的杂臊味,若在平常倒也反应得过来,只是,大晚上正聚精会神地听阿霞讲神怪故事,渲染起了氛围,被他这么突然一套路,还真是有点大脑短路。1t;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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擦。1t;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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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见是虚惊一场,也都定下神来,坐回圆桌,耳朵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摸起桌上不知是谁喝剩的茶水,一饮而尽。冯晋华也摆出一副稳重的样子,双手抱在胸前定了定神,才腾出一只手朝解下绳索放跑黑狗的梁虎竖起了大拇指,夸道:虎哥,演技了得,连我都被吓到了,不错,不错!话说得很圆滑,只是那双腿,却还是抖的。二人借机一番胡吹互捧,倒是让一向稳重的大川叔有点哭笑不得,苦笑一声告辞回房。张燕也颦眉埋怨梁虎玩得太过,拉着他回房睡觉。余下众人也各自散去,阿霞与先行离席的林慧一间房,顾自离开。我则是跟耳朵这坑货一间,虽然刚才的怪物是假的,但想到耳朵的坑处,我还是后背一阵阵凉。1t;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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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漱完毕,耳朵已经进入了梦乡,我也赶紧抓紧时间躺下准备休息。怎奈经过这一番折腾,身体却还处在兴奋状态,根本睡不着,脸上黑狗的口水像强迫症一般总感觉没洗干净,好几次,我一闭眼就感觉脑后有盘瓠要来叼我的脑袋,一睁眼,又被窗帘的倒影和屋外的狗哭吓得神经兮兮。我这人一紧张,就会尿急,于是翻了几次身没睡着,反倒憋了一大泡尿。我只得爬起来,踢了踢隔壁床睡得跟死猪似的耳朵,眼看他翻了个身,却又睡了过去。我只得壮着胆子,自己出门去尿。1t;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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穷地方的农家乐,档次自然不能跟正规宾馆比,热水要自己提就不说了,这卫生间都是楼层共用的,我推开房门,前往门对面走道尽头的公共卫生间。好不容易走到头,拉拉门把手,却是锁住的!喂喂,我心说,运气不带这么衰啊,正要下楼去叫店家,却听卫生间里一阵冲水声,少时,门开了,原来是阿霞。她看到我,似乎也猜到八成是睡不着,于是我们相互尴尬地笑了笑,她见我脸憋得难看,脸一红,赶紧跟我互换了位置,把我让进卫生间。1t;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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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完手出来,阿霞居然还在门外,我招呼她回去睡觉,她答应了一声,却跟我道了一个歉,说之前就不该说那怪异的故事。我赶紧安慰她说不关她事,还不是梁虎那小子装神弄鬼,才搞得我们神经紧张,而且,现实世界里也不会有狗变人或者人变狗那么离谱的事情。阿霞点了点头,似乎要说什么,我等了她半天,她却没有说出口。问她,她却反常地说忘记了想说什么。我只好无话找话地说我觉得大川叔还算可靠,这一趟应该不会出岔子,阿霞也表示赞同。聊了些轻松的话题后,我提议回去睡觉,于是各回各自房间。这次躺下后,倒是相对顺利,不多时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1t;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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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惚中,我似乎做了一个梦,梦中我竟然变成了那高辛氏的帝君,而阿霞成了我的女儿,那犬戎的头领却长了一张梁虎的脸,一幕幕演得惟妙惟肖……我到后来虽然思念阿霞,但还是谨记着没有让随从带大公鸡去看阿霞。终于,最后,盘瓠成功变成了完整的人,居然是耳朵!然而耳朵却不知为何套上了不知哪里蹦出来的冯晋华递给他的狗头面具,还是变成了狗头人身的盘瓠,张着那磨盘大小、白牙森森的血盆大口,追着我满地跑……1t;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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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觉睡到天亮,居然是耳朵叫我起的床。把我吓了一跳。耳朵见状,纳闷地说了句:怕个球,我T又不是盘瓠!1t;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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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心说你刚才明明就是!你会信?1t;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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