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喝了多少啊?你看看你!”从床上下来,君郦雪把他扶到位子上,一股冲天的酒气简直了。
他倒是还眼疾手快的拽住君郦雪的胳膊,还一脸陶醉的整个人蹭上来,“你回来了,我还以为你和那个什么阿瑄走了呢...”
他语气里带着一丝委屈,整个人又像被抛弃的孩子,可怜兮兮的,这个样子的桓璇倒是把君郦雪吓得不轻,“喂,我告诉你,别在我屋里耍酒疯,不然我叫九儿给你扔出去!”
“别啊!我再也不惹你生气了,你不喜欢将军府,我再也不理他们了,你不喜欢穆雪意,我也不再见她了,只要你不喜欢的,我以后都不会做了....”他突然傻笑一声,拽住君郦雪的手臂更近了,“以后这家里就只有我们两个人好哦不好,那个郑瑄,把他赶走好不好?”
今天这是,这是?喝醉的桓璇这么可...可爱的吗?
君郦雪一边收拾自己见了鬼的心情,一边试图和他讲道理,“桓璇啊,阿瑄是我的朋友,他现在没有地方可以去了,我们不能见死不救是不是?”
却不料闻言桓璇一个嘟嘴,“你为什叫他阿瑄,而叫我桓璇,还有,他为什么能叫你雪儿,而我只能叫你君郦雪,明明我们才是夫妻....”
君郦雪被这样的桓璇吓傻了,忍不住拍拍自己的脸,我的天,这还是她认识的那个冷面修罗桓璇吗,感觉和撒娇的小丫头还差不多,试探着问:“那我应该怎么叫你?”
他一听来了劲,继续扒拉着君郦雪胳膊,“我不管,你也得叫我阿璇,以后雪儿这个名字只能我叫。”
我嘞个去,一想到以后她君郦雪要对着一身铠甲的桓璇柔柔弱弱的叫一声:阿璇-----
然后他再来一句:我在这呢,雪儿---
呕!君郦雪己经被脑子里的画面整恶心了,不耐烦的推开他,白眼直翻:“谁爱叫谁叫去,还阿璇,你不嫌肉麻我还怕闪了舌头呢。”
“不要嘛,你就叫一声嘛,我娘说我的名字特别好听,特别是叫我阿璇的时候。”
他有些失落的低下头,“自从娘亲走了以后,就再也没有人这么叫过我的名字了。”
这小可怜,君郦雪心疼的摸摸他的头,好吧,看在他娘的份上,君郦雪不情不愿的叫了一句:“阿..阿璇。”
却不料桓璇并不知足:“我还要,你再叫一声。”
君郦雪白眼一翻,“阿璇,阿璇....”
第二日大家坐在一起吃早饭,君郦雪看着已经恢复如常的桓璇,这臭小子昨晚上不知道抽什么风,逼着自己叫了一晚上他的名字,一觉醒来倒是忘得一干二净。
嘴角一勾,君郦雪指着他面前的盘子语气温柔:“阿璇,把那个递给我。”
“噗------”
桓璇直接把嘴里的粥喷了出来,一脸懵逼的抬头看着她。
倒是其他人也见了鬼,公主这是怎么了,转性了?
还阿璇,不过还别说,驸马的名字这么叫起来感觉萌萌的,有种反差的喜感,连厌世脸陈完都忍不住肩膀一抖一抖的笑。
桓璇克制住自己内心的波涛,将盘子递给她,顺便低声说:“别闹了。”
君郦雪大仇得报一脸暗爽,嗔怒道:“不是你自己让我这么叫你的嘛,还说我以后都只能这样叫你的名字,阿璇!”
桓璇直想捂住她的嘴巴,一道冷光扫射其他人:“别笑了,有什么好笑的。“
与其他人的乐见其成不同,郑瑄心里一阵失落,看着面前互相取笑的两个人,也许自己才是多余的那个吧。
“雪儿,看你生活幸福,我也就放心了,我时候要去投奔父亲的故友了。”
郑瑄收拾好行李才来见君郦雪,语气故作轻松。
倒是君郦雪十分担心,“你一个人又能去哪呢,再有你身上的伤有没有好,这样出去会很危险的。”
'我已经叨扰你们太久了,个人有个人的路要走,我也有自己的打算。'郑瑄笑笑,父母家人之仇还在等着自己,他不愿在这伤心之地继续无能为力下去,离开才是最好的选择。
君郦雪见他去意已决,知道自己是不能强求的,“那你究竟要去向何处,总能告诉我一声?”
“你知道渤海的封栾先生吗?”
封先生?君郦雪意外,没想到郑瑄连他都知道,点点头:“你可是要去武陵投奔他?”
“是,他是父亲的至交,现在又在灵空院任教,门生故吏遍布天下,一直是我想去的地方。”
原来是灵空院,君郦雪了然,按郑瑄的性子,与其做一个逃犯躲在她这府中,还不如找一个地方谈诗论道,也许还能更快帮他走出过去的阴影。
“那我派凌峰护送你去,你一定要常常回来看我,信也要多写。”
郑瑄叹了一口气,能再见到君郦雪已经是他这辈子最大的幸运,一想到自己将要走的这条黑暗的复仇之路,实在不忍心让她看到以前的自己变成不择手段的人,还不如撒谎骗她。
“我会的,等一切安顿下来,说不定我还会云游四方,到时候有什么见闻都写信告诉你。”
君郦雪眼露憧憬,“好啊!这个好,我们小时候不是一直想去塞外,还有漠北,我是去不了了,但是你可以代替我去看看,到时候画下来给我。”
送走了郑瑄,一道急令就将她召入了宫里,君郦雪看着前来传旨的太监,这是母后身边的心腹。
果然是将她请到了凤华宫,褚皇后一脸不善的坐在上首,看着款款而来的君郦雪,心中恨意更深,那个老不死的,临了了还留有后手,将自己所有的亲卫都交给了君郦雪,眼里还真是只有他的亲女儿。
君郦雪行礼以后不卑不亢的站在一边,“不知道母后叫儿臣来有什么事?”
褚皇后坐正,扶了扶自己的步摇,“君郦雪,我们就不要卖关子了,老实交代,陛下调遣亲卫的鎏金戒指到哪去了?”
君郦雪看着她的眼睛,里面不是一个母亲对一个女儿该有的仇恨,反而是贪婪和防备,心里的猜测更深,自己可能,并不是她的亲生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