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哭。”
魏不器看着眼前神不守舍的红瞳美人,她眼角的晶莹在艳阳下熠熠生辉,他拿出一张纯白手帕向她递去。
“我……”
林灼月这才回神,没有去接他的丝帕,而是立即别过玉面,想要掩饰自己的柔弱。
“我知道。”他却是打断了她的话语,对她露出一道温润如玉的笑容,“你没哭,我想说的是,为家人落泪并非懦弱之举。”
林灼月顿时向他投去恼怒的目光,活脱一个被说穿心事的少女。
她只觉得魏贼可恶,为何他能轻易看穿她心中所想?而且,她与他不过见了三次面,但是每回她都在他面前抹泪。
恼恨之后,她莫名又被他面上的温情浅笑吸引,而后不寒而栗。她不是为他的虚情假意而颤栗,恰恰相反,她是感受到了他的真情实意而打了个寒战。他似乎真能与她共情,为她分担哀恸,给她冰凉的心以温暖。
“我听不懂你的话。”
林灼月轻吸了一口气后转过头不看他。
“容我失礼。”
魏不器忽而上前,轻柔而又认真地将她眼梢的泪珠拭去。
她身子一僵,要强的她绝不肯在他这个仇敌面前后退,转眸瞪了过去。
若在之前,她必要还以颜色,奈何她此时一颗心都系在妹子身上,只能承他的情,而且此人向来一副彬彬有礼的模样,让她无可指摘。
“我要出去找清宴。”
林灼月沉寂半晌后说道,幼妹被劫的事让她无法在此安心等待消息,此外,她也不想与魏不器独处。
“我知你心急,但是我们留在这里是最好的做法。你若实在心焦火燎,那就收下这个。”
他绵声细语地提出建议,并无替她做出决定的意思,对她表现出了足够的尊重。
“这是?”
她望着他手中鹅卵石一般的翠色晶石。
“我能在黎安府中以此物与你联系。”
魏不器笑着说道,她唇珠一动,最后一言不发地接过他送来的玉石。
“你的事,冷蕊与我说了,此番事了,我们可以暂时摒弃前嫌,届时我再与你细谈。”
林灼月说罢,毫不迟疑地转身离去,只留给他一个黑发摇曳的窈窕倩影。
“她方寸大乱的样子可不多见……”
他注视着她走远,这个女人有着不同寻常的坚强,纵是他们的新婚之夜,她也不曾迷失。
人皆有底线,她的逆鳞就是家人,只有挚爱亲朋能够牵动她的心神,而她唯一的亲妹子更是她绝对的雷池。
游戏中,原身魏玦在某条世界线害了她的姐妹,她几度崩溃,却又能在绝望中坚守本心,黑暗的侵蚀无法让她黑化与堕落,这份刚强让她最终得以手刃仇人。
“二公子。”
杨少成一个闪身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有消息了吗?”
魏不器不紧不慢地问道,他想,局势或许已经回到了自己的掌控之中。
“是!”
杨使官看他的眼神带着惊叹。
“我按公子的意思去查了锦衣帮……”
……
锦衣帮是一个扎根在黎安府城东的正经帮派,他们不以欺行霸市为营生,而是做着布帛生意,虽不能与新锦林家及泰宁伯叶家这等世勋相提并论,可也经营着十数家布行,不容小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