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师妹果然遭了魏贼毒手?”
一道黑影来到了婚房之外,他听着门后若有若无的动静,一时红了眼睛,怒不可遏地捏紧拳头。
他欲破门而入,然而却没有勇气向前一步,几近抓狂。
最后,他只能踹了一脚地上昏迷的赘婿后转身离去。
“我许远望与你魏不器不死不休!”
东曦既驾。
一缕晨光将沉睡的林府唤醒,率先睁眼的是在屋外石阶上睡了一夜的新郎官。
身着红袍的平凡青年一脸迷迷糊糊地坐起身,他捂着生疼的侧腰,混沌的眼神逐渐变得清明。
“她把我从婚房中丢出来了?”
叶腾怅然若失,他是泰宁伯的庶子,自幼与母亲相依为命,直到十年前的南藩之乱后才到叶府认祖归宗,然而却受生父冷遇,在叶家过着下人也不如的日子,如今又沦为赘婿。
他的新婚妻子显然看不上他,不要说同房,昨天他连人家的手也没牵到。
如今只有一事能够让他聊以慰藉。
“林大小姐竟不是传言中的呆傻姑娘!”
叶腾回忆起昨日的惊鸿一瞥,眼中闪过倾慕之色。
“她为神妃仙子,我却是个百无一用的赘婿,如何能够奢望她的青睐?不过我不会永远在谷底!终有一日她会对我另眼相待。”
他神情坚毅地看着紧闭的婚房大门,其中的人儿是他变强的信念,他必要登临绝巅,如此才能护住风华绝代的绝美妻子,为十年前枉死的母亲向魏家讨个公道!
……
“我真没想当曹贼。”
魏不器在温香软玉中醒来,他因额角传来的胀痛感而皱起眉头,昨宵的美好在脑海中重现。
他理清状况后呆了好一会时间,接着毫不怜香惜玉地推开压在腰上的丰润美腿,不紧不慢地坐了起来,拿起一旁的衣袍披上。
大恶人的动作惊醒了睡梦中的美人,一双明艳赤瞳在屋中亮起,他转眸望去,一张布满泪痕的清冷面孔映入眼帘,她略显茫然的神色给人一种楚楚可怜的感觉。
“你醒了啊?”
魏不器脸上的淡漠之色敛去,他对黑发凌乱的明丽少女露出了一个温和笑容。
“魏贼!”
林灼月迷蒙的眸光立时恢复澄明,她面色一冷,下意识地靠向墙角,然而方才起身又发出一声压抑的痛呼,玉体随之一僵。
“林夫人没事吧?”
他明知故问地对着玉颜涨红的新妇说道。
“你该走了。”
林灼月面若寒霜地与他对视。
新婚夜失身于仇家的确令人绝望,但她不容许自己为此落泪。
你问她脸上的泪迹是从哪儿来的啊?此为贼人蛮横所致,她不认为这是自身懦弱的表现。
“我尝闻‘一日夫妻百日恩’,夫人夺我元阳之身又翻脸不认人,实在令我心寒。”
魏不器叹了口气。
“你可以在此逞口舌之快,不过我要提醒你,你再不走就迟了。”
林灼月平心静气地说道,她选择与魏贼周旋至天明,是因为有把握在此时脱困。
“卿的师门长辈难道会在今早驾到?”
他笑容不改,心中其实已经没了将她收下当狗的想法。她昨日宁可在毒香中沉沦也不愿屈从,可见禀性如苍松翠柏,他若是逼人太甚,恐怕会令她生出玉碎之念。
“是又如何?”
林灼月不置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