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an纠结了一整个早晨,终于鼓足勇气,打算向自己的总裁自首。
滴滴,一声轻响,打断总秘向外走的脚步。Alan回头看到自己的办公电脑有一封新邮件在闪烁:是苏先生发过来的。
总秘只一脑门在琢磨着,自己一手创造出的,那些关于总裁与克劳斯之间暧昧关系的传言。到底该怎么向总裁申诉,既能表现出自己是一片忠心,想帮总裁走出那段时间的感情困苦,又能表现出自己一腔赤诚,对苏先生依然此心耿耿,未敢转移……
不过,这件事本身好象已经彻底背叛了人家苏先生了吧?!
好象你们上水集团从总裁到总秘,到……拿了与恒远合作产生的效益分红的所有员工,没人对得起人家苏先生吧?!
唉,Alan一边心里对自己的所做所为嗤之以鼻,一边又扼腕叹息这事儿做得还是不够面面俱到。
他心里恍惚间总感到有些什么呼之欲出,奇怪,苏先生为什么非得要去印证那些论坛传言呢?那些传言跟何家满与董盛的事情可没半毛钱关系!只有对这件事情非常在意的人才会急着去印证,而且还是这么不顾一切的,在众目睽睽之下去印证……
那么,苏先生对总裁到底是……
他边琢磨着边打开了邮件,赫然发现苏先生昨晚两点多就已经给他发过一封邮件!现在发来的这封,是对昨晚那封邮件的补充——是对昨晚猜想的肯定。
Alan马上推翻了自己刚才的胡思乱想,再一次头冒冷汗!苏先生这工作效率,简直都不能用疯狂来形容了!人家可是一心扑在找线索上的啊!于是总秘也赶忙收起自己的八卦之心,细细研究起工作来。
苏迟通过昨天何家满对自己职业生涯大小事件的叙述,准确的捕捉到两个关键人物:同辉制造的太子爷单昱洋,和上水集团自己子公司嘉尚数控的克劳斯。
单昱洋的同辉制造与上水集团曾经是竟争关系,两家公司业务有几分交集。但上水集团的规模本就远超同辉几个级别,自从上水拿下了恒远集团的所有业务,同辉更是与上水没有了可比性。
所以,近几年,按正常业务往来的话,上水与同辉应该是八竿子都打不着,上水高高在上,已经根本不把同辉这样的小公司放眼里了。
可是,苏迟却细心的发现,在何家满的描述中,出现了单昱洋的名字。
何家满当时是在讲他第一年刚接手公司的时候,有一次参加国外的会展,当时他本计划好要跟国外一家大公司介绍自家产品,却在马上要进行介绍的时候,发现自己的笔记本电脑开不了机,而他的所有材料全部存在那个电脑里!
国外那家大公司的负责人只给了他二十分钟的时间,何家满当时急得混身冒汗,使尽浑身解数却也毫无办法,正想拼出去凭自己的记忆胡乱讲一通的时候,一个东方面孔的年轻人出现了。
那位年轻人只用几分钟帮他修好了电脑,为他赢得了成功向那家公司介绍自家产品的时间,并取得了对方的肯定。
当时,何家满讲到他奋斗生涯中让他难忘的许多事情中的这一件事时,一直支着额头沉默不语的苏迟忽然问:“那个年轻人,后来又见过吗?”
“见过,我没想到他竟然是那个同辉制造的接班人!同辉嘛,经营上确实差一点,但小单这个人还是非常可交的!”
“对你的帮助很大?”
“我们还算聊得来,有时候会对彼此提出一些人生建议,接触也不算太多,偶尔三个人凑一起喝个酒。”
“三个人?”
“三个人,还有集团嘉尚的克劳斯,克劳斯为人也很有自己的想法,他可是第一个被总裁亲自授与雄鹰奖的!”
“英雄相惜。克劳斯通过你认识的单昱洋?”
“他们之前应该有见过面,业务有交集嘛,来来回回总会见面。”
“他们很早就认识?”
“多早我不太清楚,我记得没错的话,我们三人第一次一起吃饭是我组的局,他们见面时,没用我介绍。一个圈子里的人彼此名头总听说过,不过他两人之前肯定有过交集。”
后来,苏迟便又不再说话,一直任何家满津津有味的继续讲他那些际遇与奋斗。
之后,苏迟在上官凌波那里根本问不出任何他想要的答案,而Alan又被那个女人支使着跑来跑去见不到人。
而且……天黑了。
苏迟干脆回了家,几下就攻入了上水的内网论坛。他本来是想找一些关于克劳斯的行程、路线、或者论坛发言风格等等。却意外发现,有一段时间,上水集团公司内网论坛里,密密麻麻,谈论的都是他们的那位总裁与克劳斯之间的各种传言……
当天晚上朱蒂没有回自己的住处,她看着苏迟废寝忘食疯狂工作的样子很不放心,劝他用了药,自己守在客厅。
可是,苏迟虽然服了有镇静成份的药物,夜里还是辗转难眠。
他悄悄起床,理智的把从何家满的叙述中感到可疑的,和有关联的人物、事件进行了整理。深刻思考,条分缕析后,写成邮件发到总秘的邮箱——不能再拖了,这边的事情一定要尽快解决!
看着自己电脑上不停闪烁的邮件提示,上官凌波放下内线电话。Alan提醒她:苏先生又工作到了凌晨,而今天还那么早就到了公司,在进一步核实情况后,又马上对之前的问题进行补充。
总秘在非常婉转得提醒自己的总裁,请她尽量配合苏先生的工作进度。
上官凌波心里又苦又痛,她知道,苏迟只是想要尽快完成工作,好尽快离开这里——永远不再回来。
所以,为了苏迟的意愿。上官凌波抚上自己的心脏,那里痛啊!那里有一个人,一个她想要好好珍惜却永不可得的人。她只能一遍一遍在心里描摹他的样子,牢牢的,牢牢的将那样子刻在心上。
而她绝不能再拖拖拉拉不配合苏迟的工作了,苏迟总这样高强度的工作,他的身体要吃不消了!她就是再痛,再不舍,再难过,也,必需放手了。
至此,她才明白,爱,便是痛彻心扉也不肯放手,便是痛彻心扉也要放手。
她也知道,苏迟需要的只是平等的看待,充分的尊重。苏迟需要的,是她的放手,是他的安心。
那么,上官凌波,在这仅有的两天时间里,你不应该再给苏迟留下任何痛苦的印象,你要让他快乐,哪怕我们就此分离,永不再见。经年后若他还能想起,远在故国,曾有一个叫上官凌波的糊涂女人,也不至于记起的只有厌恶和愤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