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虽懂得一些奇门遁甲之术,却不会武功,力气也小。万一前面有需要,谁能帮我一把?”她看向撄宁,坚定道:“必须有个人跟着我。”
“好,”撄宁忙点头,“我跟着……你别听刘公子瞎说。原本,我也不会让宋作司你一人涉险的。”
让宋珍珠一个人去,她也实在狠不下心。宋珍珠若真死在里头也便罢了,若活着出来,往后她还有脸见她?还有脸受公主庇护?
宋珍珠满意地笑了一下,而后便脱了鞋袜,卷起了衣袍和裤腿。这种时候,已顾不得什么男女有别了。
撄宁很快也做了同样的事。
“记得平常训练时我教你的,每一步落脚,都要扎实。”李为止提醒她道。
“嗯。”撄宁应声点头。
刘九阴也不再劝她了,只笑着提醒她道:“定要活着回来,我们之间,还有赌约的。”
撄宁没有理会,赤脚跟上了已然走出去的宋珍珠。
两个人小心翼翼地,一前一后穿过那些丝线,几丈远的路,足足走了一刻钟也未有走完。好在是,到底两个人的脚步都很稳,都没有碰到丝线。
李为止和刘九阴远远地看着,渐渐地不再像开始时那样紧张。
“你与卓撄宁之间,有何赌约?”李为止终于问刘九阴。
刘九阴看也不看他,傲慢又轻视,“与你何干?”
“少要接近我的司徒,图谋不轨。”李为止冷声警告一句。
“哼。”刘九阴讥诮一笑,不予理会。
甬道上的二人突然停步了,随即撄宁挥剑,挡去了从宋珍珠头顶上方射下的几根细针。
原来,就快走出这些丝线时,宋珍珠松了一口气,却碰到了最后一根丝线。随即她头顶上方出“咔哒”一声响,露出几个洞眼来,射出了几根细针。
撄宁在听到声响时挥剑,几乎是出于本能,侥幸将细针挡开了。事后宋珍珠面色煞白,她也好不到哪里去。
“你快过来!”宋珍珠急急催她,生怕再出什么岔子。
撄宁小心迈步,不多时也跨过了所有丝线。
“适才好险,得亏你救了我。”宋珍珠不无感激道。
撄宁轻摇了摇头,“是你命大。”
她提剑,碰了一下宋珍珠适才绊到的那根丝线。如她所料,又有几根细针飞射下来。她连续又碰了几次,直至第十次的时候,才没有射下细针,想是暗藏的细针终于用尽了。
那头的李为止和刘九阴见状,皆知有事可做,再不枯等。
心知他二人很快也会过来,宋珍珠想了想,对撄宁坦白道:“哪怕拼个你死我活,公主要的东西,决不可落入刘十三郎之手。阿宁……”
她握住撄宁的臂弯,突然如此亲昵地唤了她一声,迟疑少刻,终于压低声音提醒她,“刘十三郎不会轻易将公主要的东西给我,待会从盗洞离开时,必有一场恶斗。一旦我拿到东西,你就要紧跟我出去,切不可落后,知道吗?以免……以免刘十三郎对你不利。”
撄宁点头答应了,但看宋珍珠的神色,总感觉事情没这么简单。但她没有多说什么,心道宋珍珠好意提醒她,她照做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