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垂着眼睫,沉默不语——他整个上午,其实都是这副样子。
“蔫巴啦?”沈隙瞅着奇怪,不禁推了他一下,又问:“被他们几个打傻了?”
“要不……你们先回去吧?”撄宁噙笑道,“多谢你们给我们送药来……”
“还能反悔吗?”撄宁话音未落,陈将突然看向她,闷声而问。
一听这话,沈隙王摄相顾看一眼,自是不肯走。沈隙更是狐疑地问陈将,“生何事了?”
“阿宁要上战场。”陈将脱口而出,“名字已在参军名册上了。”
听言,沈隙王摄皆是一惊。
沈隙反应过来,不禁睨了撄宁道:“想死就不能换个不折腾点的法子?”
王摄想了想,则是轻言细语问:“阿宁,你好端端地为何要上战场啊?”
“也是一种历练嘛。”撄宁干笑了笑。
陈将则是腾地站起身来,冲出了门去。
“阿将!”撄宁大叫一声,本想追出去的,却又放弃了。
“我去把他追回来。”王摄好心说着就要出门。
“让他去吧。”撄宁却拦了他道,“不闹一场,他不会知道我心意已决,此事无有转圜的可能。”
“那你……”
“多谢二位关心。”王摄还想询问因由,撄宁立马堵了他的口,而后大咧咧松了松筋骨,道:“早上那一架打得,我现在还浑身疼……你们回去吧!我想躺会儿。”
“懒得理你。”沈隙“哼”一声,漫不经心丢下话,率先离门而去。
王摄则是拿了两个白馒头出来放在案上,笑而不语,方才跟出去。
看着桌上的白馒头,撄宁觉得饿,但却没什么胃口。了会儿呆,她便一头倒在了床榻上。
陈将来到了李为止的住处,见了他便是大声质问:“李司教,您为何不拦着阿宁?阿宁参军,莫不是您唆使的?”
李为止对他如此态度,倒是不恼不怒,只冷声告诫他,“此事已有定论,休要多言。”
陈将沉默了。半晌之后,他做出了一个决定。
“那么,也让我参军吧!”他望着比他高出半个头的李为止,神情坚定。
李为止不禁多看他一眼,但他还是不假思索地拒绝了,“时限已过,名册已下,晚了。”
“李司教,我求您了!您想想办法!”陈将有些急,“阿宁他不能没有我陪着……我答应过他姊姊,定要护好他周全的。他若有何闪失,我无颜面对他姊姊啊!李司教,您就想想办法,也让我参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