朴昌继松开盗贼阻止了斯沃德拔剑的动作,然后伸手轻柔的帮盗贼叠好衣领并且抚平褶皱,重重的在他肩膀上一拍,“亲爱的卓孚·巴斯特,最近外面不是很太平,外出的时候当心点,自己多留几个心眼。知道了吗?”他语气温柔的像是恋人的嘱咐,但眼里没有一丝情感。
卓孚·巴斯特冷哼一声拍开朴昌继的双手,整了整衣襟道:“谢谢你的好意,不过这里是梦罗克,我想这些交代用在你自己的身上更合适,毕竟这个世界危机四伏,什么意外都可能生,你说是吧?”
“知道吗?亲爱的卓孚·巴斯特,我有多么期待这些意外!我们来想想,一个阴暗的地方,一个无人的时间,你再给我一个无法抗拒的理由,你知道我有多少次在梦里浮现过这个场景?”朴昌继双手抱胸,浑身散着凌冽的气势。穆誓,自己还从未见过他现在这种状态,平时的朴昌继要么疯癫、要么散漫、要么不着调,甚至也有悲伤、自责的时候,但从没有像现在这样渴望着杀戮的模样。
卓孚·巴斯特左手滑到了腰间,指尖已经触到短剑的皮鞘,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朴昌继道:“你确定知道自己正在和一位大盗贼说话?你觉得你能做什么?不,你什么也做不了,你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我把你所有珍贵的东西全部拿走,然后乖乖闭上眼睛迎接下一个噩梦,直到有一天,再也无法醒来!”
“我真心希望这一天尽快到来,我会让你知道所谓的大盗贼只不过仅仅代表时间而已。”朴昌继终于扬起一个冷冷的笑容,转身就要离开,但他和斯沃德只走了几步,就惊奇的现穆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向卓孚·巴斯特走去,两人又停了下来。
当穆看到斯沃德愤然而起的时候他就已经打定主意要好好教训教训这个阴鸷的盗贼,虽然当时他并没有听到卓孚·巴斯特对朴昌继说了什么,但是能让斯沃德暴怒的话那就绝对不是什么良言善语!他不知道朴昌继在顾忌什么,也许他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但自己没有。
卓孚·巴斯特也看到了缓缓逼近的穆,似乎想起了什么,嘲笑道:“这不是那个拿着短剑的小少爷吗?怎么越混越回去了,连件像样的装备都穿不起了?”
“你今天的话有点多,这不是一件好事。”穆来到他身前站定,直截了当的道:“我们来打个赌。”
卓孚·巴斯特皱眉道:“怎么个赌法?”
穆好整以暇的道:“赌我三回合击溃你的防御。敢不敢?”
卓孚·巴斯特挑眉道:“对我有什么限制?”
“没有任何限制,自由攻击。”穆摇摇头,松松垮垮的站着,“就赌三回合,至于赌注,如果我输了,那件事既往不咎。如果你输了,向我道歉!怎么样?”
“好!我答应你。”卓孚·巴斯特笑得有些狰狞,“就不用出去了吧,反正也用不了多少时间。”盗贼的优势就是小范围内腾挪位移,越乱的环境越得心应手。
穆点了点头,堂而皇之的换上了服事之袍,接着悉悉索索的在背包里翻出了一把铁锤,握在手心,然后又抬手给自己加了一个“加术”。围观的群众一阵哗然,原本大家以为敢挑战一个大盗贼并且承诺三回合就可以取胜的应该是一个同样是转职顶峰境界或者干脆就是一个晋阶职业者,不管怎么样,至少得是一个战斗职业吧,没想到眼前这个放出大话的少年居然只是一个服事,酒馆里顿时一片嘘声,其中还夹杂着一些谩骂。
或许别人一开始还会以为,穆可能是晋阶职业穿上最普通的冒险衣来扮猪吃老虎,但卓孚·巴斯特不会,他早就知道三个月前穆还是一个崭新的初学者,任他再天赋卓群,也不可能短时间内一跃成为晋阶职业者。现在再看到他穿上服事之袍就更加放心了,没有冒险者敢冒穿教会的制服,除非你已经做好被神罚大队追杀的准备。那么,一个服事有什么资格三个回合击败自己?就凭那个多余的“加术”?卓孚·巴斯特冷笑着,能摸到自己的衣角就算不错的了。
“要不要阻止他?他现在的实力对上一个大盗贼完全没有胜算,更何况三回合?三回合也许已经够一个盗贼把短剑架在他的脖子上了!”冈·斯沃德皱眉道,他完全不能理解穆的做法,太荒唐了!“不用,他既然这么做,必然有他的道理。”朴昌继虽然不知道穆的底牌,但知道他不是一个乱来的人,而且,似乎他和这个盗贼还认识。不过即使这样,他还是做好了准备,一旦穆有危险,他会立即冲上去。
酒馆的中央腾出了一块场地,小圆桌倒在地上,酒杯的碎渣还没有收拾,老庞克着急的搓着手,希望这群酒鬼不要再搞破坏了,小店禁不起折腾啊。
穆没有理会周围的嘲笑谩骂,淡然自若的对卓孚·巴斯特道:“准备好了吗?”卓孚·巴斯特反手按在剑柄上,轻轻拉出一截,右手对穆勾了勾道:“来吧!”
穆将手中的铁锤抛向了空中,众人包括卓孚·巴斯特都呆住了,视线随着铁锤升到了最高点。这家伙!卓孚·巴斯特立即反应过来,收回视线盯紧了穆,防止他出什么阴招,谁知穆只是微微躬身,双手垂在两侧,渐渐蓄积气势。卓孚·巴斯特心中一凌,左腿后撤半步,俯身向前似一条阴冷的毒蛇择人而噬。
铁锤旋转着开始下落,当它落地的那一刻,战斗就将开始。穆和卓孚·巴斯特都没有去看铁锤,只是死死的盯着对方,观察着对方每一个细微的动作。
“砰!”铁锤狠狠的砸在地上。
卓孚·巴斯特动了,当他跃出去的时候,现穆还没有动作,他抽出短剑横在身前,向穆的左侧闪去。哼,一个小服事,即使加了“加术”,也只是一个任他揉捏的靶子。不过教会的人暂时不能杀,稍微给个教训就行了,卓孚·巴斯特扫了穆一眼,这个毫无防护的身体,从哪里下刀好呢……
突然,他眼神一凝,转而充满了惊骇。那个穿着服事之袍的少年不知道什么气候开始,全身爬满了蓝色的不知名的能量,这些能量躁动不安甚至狂暴,撕扯着他身上的服事之袍,然后卓孚·巴斯特只觉得眼睛一花,蓝色的人形扭曲了一下,就从原地消失了。
“砰!”卓孚·巴斯特觉得自己抬起的胳膊下的左肋像是被“手推车攻击”撞击过一样,一股狂猛的冲击力带着他的身体飞起,将另一张小圆桌压得四分五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