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侍山难得笑骂道,“你小子,明明就能轻松拿下原来的寨主当大当家,非得装孙子。”1t;gt;
毕歌晒然一笑,“当头领多累啊,还是当老二舒坦,老大说砍谁就砍谁,说喝酒吃肉我连姑娘都不睡。”1t;gt;
“行了,走吧!”1t;gt;
二人一路上山,毕歌一声不吭,在默默沉思等下如何在众人的包围中突围而出。毕歌也不傻,山里的规矩,老大死了老二做主,断没有一个人头就能降服剩下六百人的道理。1t;gt;
但刚到寨门,毕歌却傻眼了——泗洲山二当家领着六百弟兄杀气森然候在门口处。1t;gt;
柳侍山一看,神色从容,双手却背到身后,握住两把匕,慢悠悠走到门前,“你桑公子说话算不算数?”1t;gt;
那人身穿一见月白色麻布长衫,头扎士纶巾,二十出头的脸庞刮得干干净净,在一片山民中简直鹤立鸡群。“我桑某人虽然落草为寇,但行于天地间,一言九鼎。”1t;gt;
话音刚落,一个圆滚滚的人头从柳侍山身后抛出,桑定睛一看,果然是自家大当家人头,当即跪地痛哭。1t;gt;
有得半柱香时间,桑才起来对柳侍山行礼,“桑见过大当家!”1t;gt;
桑身后众人也只得跟着行礼。这时桑又说道,“还请大当家准许我安葬黄拨。”1t;gt;
柳侍山冷冷说道,“又要尽忠,又要保命。婊子又是你,牌坊你又立了。”1t;gt;
“做人还是得讲究的,大当家,”桑认真说道,“不讲仁义,和禽兽何异;不顺时势,和禽兽何异?”1t;gt;
……1t;gt;
扶苍山的大厅内火把照得通明,一坛坛美酒和肉食从外面渐次搬进来,厅内一片喧嚣,碰杯声和笑骂声此起彼伏。柳侍山一统泗洲山和扶苍山,晚上自然少不了一番饮宴。1t;gt;
柳侍山斜倚在虎皮大椅上,一言不地饮酒,看着下面的众人。1t;gt;
席间有人问道,“大当家,接下来我们是不是北上了?”1t;gt;
此话一出,众人都停下手中杯,期待地看着柳侍山。1t;gt;
桂阳再往南便是交州,交州有多穷?连山越都嫌弃。几乎整个吴国境内都分布有山越势力,但桂阳这一处已经是山越的最南边,再往南只剩下一处成气候的势力。这也是柳侍山选择在这里开始的原因,地方偏远,不会被各方山越宗部和吴军攻击,是个潜伏的好地方。1t;gt;
柳侍山听到问话,放下手中杯,走到大厅中间,他看了看四周,神情就像在看自己的物品一样。这一晚,这个大厅内多了很多陌生的面孔,全是泗洲山那边投降过来的小头目。1t;gt;
“不,我们往南。”柳侍山说。1t;gt;
“南边正是黄乱的宗部啊大当家,黄乱正是黄拨哥哥,交州最大的山越。”桑站起来拱手说道。1t;gt;
“大哥黄乱,弟弟黄拨,先乱后拨,取名字倒是不含糊。时无英雄,使竖子成名。这时候不要往北添乱。”柳侍山看着桑,和桑四目交投,桑便默然坐下。1t;gt;
“大当家怎么不北上呢!我听扶苍山的都叫你扶苍王,我们干脆打到武昌去,弄个吴王当当嘛!哈哈哈!”1t;gt;
在场泗洲山过来的众人都跟着大笑起来,满是匪气。但诡异的是,扶苍山的都没有笑。他们太了解自己大当家的脾性了。1t;gt;
柳侍山走到那名泗洲山的小头领跟前,勾了勾手指,让他站起来。满身横肉的小头领不明所以,刚从座位上起来,便看见寒光一闪,柳侍山从出刀到收刀一气呵成。众人还没看清楚的时候,那小头领已经捂着鲜血喷涌的脖子往后倒去。1t;gt;
柳侍山转身走回他的大椅,像没事生一样说道,“可能你们新来的不清楚我的脾性。记住一点,我说过的话不要问为什么。”1t;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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