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撄宁细述了自己的来历,他不禁豁然而笑,“弹指光阴,那时襁褓中的婴孩,已然这般大了。你过来,让我好好看看。”
撄宁走至近前,任他打量。
他笑着点头,满心喜悦,“不错!小小年纪,已出落得如此娉婷娟秀了……”
“师傅,外头一位贵夫人求见。”这时,一个小道人疾步走了进来,并递了名刺给玄真道人看。
玄真道人一看是姜氏求见,不禁诧异地看一眼撄宁,想不明白为何母女二人先后来他这里。
撄宁则是麻利地开口,道:“我先告辞,改日再来拜访。”而后又有些不好意思问:“您这里可有后门可走?”
玄真道人更是有些狐疑。但他还是笑了笑,让小道人引她和她的两个奴子从后门出,而后,亲自出去迎了姜氏。
“我女儿来过是不是?”姜氏见了他,施了礼后第一句话便是焦急问询。
玄真道人迟疑了片刻,方才道:“来过,刚走,从后门走的。”
“那楠木匣子您没给她吧?”姜氏因为太过担心此事,几乎惊叫出声。
“她才来没多长时间,倒并未提及那个匣子。”玄真道人如实以告。
姜氏的心直在嗓子眼跳得厉害,听得楠木匣子还在玄真观,方才稍稍平复了些。
大冷的天,身上惊出了汗,一阵山风刮过,让她感到通身的凉意,冷不防打了个寒噤。
“外边冷,咱们还是进屋说吧!”玄真道人悠悠然做了个请的手势。
姜氏点头,往屋里头走了去。
喝了玄真道人为她泡的热茶,她终于想好了,提出要取走那个楠木匣子。
她唯恐撄宁再来,会将其要了去。
她的心思,却被玄真道人看在眼里。他不免好心问一句,“真要取走?”
姜氏确信地点了一下头。
“我看那孩子机灵得很,你今次取走了,未必比放在我这儿稳妥。”玄真道人话中有话。
姜氏摇了摇头,“我还是取走吧!”
无论如何,她还是觉得换个地方更为稳妥些。
玄真道人暗暗叹息一声,倒没有多言。
到底是凡人俗事,他本不想掺和进去。当年答应帮眼前这个素未平生的姜氏保管那个楠木匣子,也不过因为她手里头持有一位恩人的信物罢了!熟料这一保管,竟是保管了十三年。
人世间的秘密,只要留有一丝痕迹,终有一天会暴露于人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