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车开始平稳的驾驶,温穆望着十字路口,又忍不住叹息了一声。
“明天他们估计还得过来,又不方便得罪,真是麻烦。”
“你知道,这世界上最不缺什么吗?”苏绒瞥了他一眼,笑吟吟的问道。
看来是早有准备了?
“什么?”
像这样拿亲戚关系和辈分天天说事儿的奇葩,就该被以牙还牙的好好治一治。
苏绒望向远方,语气轻快而又戏谑。
“倚老卖老的老人。”
“被扇耳光疼,还是被车碾过一条腿疼?”
苏绒的声音很轻,眼神却冰冷到让马月月失去反抗的力气,整个人如同被蟒蛇缚住的老鼠一样。
“站直了。”苏绒平静的松开了手,用眼神示意苏妈妈也放开她。
马月月站在原处,颤抖道:“对不起,对不起……”
“我真的是,鬼迷心窍,姐,我不是想害死你,”她慌张的语无伦次,几乎不知道该辩解什么:“那天在街上的时候——”
“啪!”
苏绒扬手就一耳光扇了过去,挑眉道:“这一巴掌,是打你的恶毒蛮横。”
“啪!”
“这一巴掌,谢谢你把我当贱婢一样使唤了三年。”
“啪!!!”
“这一巴掌,”苏绒露出温和的笑容,温和到让马月月全身毛:“是赏你今天,主动送上门来。”
马月月哪里被这么打过耳光,出于生存的本能,她直接噗通一声跪下来了,声泪俱下道:“姐,阿姨,你们放过我好不好,我真的错了——”
就在这时,屋外突然传来了钥匙扭动的声音。
是周北陪婆婆出门逛街回来了。
马月月瞬间露出狂喜的眼神,抬头就狠狠的剜了她一眼,扭头就飞奔着去开门,用尽全身力气哭喊道:“哥——救我——”
苏妈妈跟苏绒交换了下眼神,会意地一脚踹翻了轮椅。
可惜了这么好的小提琴。
苏绒轻声叹了口气,把床下藏着的琴取了出来。
马月月全然没有注意身后的人在做什么,再度开始疯狂的开门。
明明这门锁是被她亲手转了两圈,她偏生要装作死活都打不开的模样,好让门外的人觉得是他们不让她出来。
“月月?月月你怎么了?”汪如芸听到孩子的哭喊声,瞬间慌了神,直接把东西一扔冲了过去,不管不顾的吼道:“苏绒!你把孩子锁屋子里干什么!放她出来!”
确认脚步声越来越近之后,马月月抬手就把门锁打开,一个踉跄跑了出去,扑进了汪如芸的怀里。
周北站在他们的身后,皱起了眉。
“姑妈,”马月月哭的眼睛通红,抽抽搭搭的给她看自己脸上的红印,哭嚷道:“她们打我!”
“真是反了!”汪如芸心急如焚的回头瞪了眼儿子,恼火道:“还看什么,跟我进去啊!”
可等他们两步走近卧室的时候,一切都跟想象的不一样。
枕头和杂物都被扫到了地上,小提琴被摔的七零八落,连轮椅都横倒在地上。
苏绒有气无力的瘫倒在苏妈妈的怀里,脸上还挂着泪痕。
苏妈妈低头啜泣着,抬头看向周北,颤声道:“这日子,还能过吗?”
“怎么回事?”周北脸色一变,直接跨过小提琴走了过去,把苏绒抱在了怀里,心疼的几乎大脑一片空白。
“这小提琴是哪里来的?”跟进来看戏的马月月都没有想到这一出,慌张的拾起它又放下,环顾四周道:“刚才,刚才明明不是这样的!”
“姑妈,她们想陷害我!”她的眼泪又哗啦啦的往下流,看起来颇为可怜:“她们刚才把我锁在房间里,轮流扇我耳光!”
苏绒任由周北抱着自己,缓缓道:“你来找我,我给你看新买的小提琴,你却大脾气,说是我抢走了你哥。”
“可是,”苏绒抬眼看向姑侄两,笑着流泪道:“明明我才是他的妻子啊。”
“你胡说!”马月月吼道:“小提琴不是我摔的!”
“我听见绒绒房间里有响动,过来看一眼,这孩子却反手锁门,开始教训我们母女两,”苏妈妈不怒反笑道:“我活了五十年,还是头一次被这么数落。”
“放你娘的臭屁!”汪如芸顾不上利益和其他,愤怒的吼道:“就是你们两算计我家月月!月月她还是个小孩子,懂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