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成才心里一颤一颤的,“妈,我这也是为了让家里过上好日子。”
“那你干啥大半夜的爬墙?”
左成才面露尴尬,看了看家里的小辈们。嘴里支支吾吾的不乐意说话。
左奶奶存心不让他好过,气道,“咋了,你敢做,还怕丢人?”
左成才赶紧儿摇头,“妈,我也是没办法……”
原来左成才之前出去,是无意中听到别人说,跟着人跑车,能赚钱。于是他就想方设法的联系上了一个跑货车的司机,跟着人家跑车。其实也算是保镖性质的。
这年头虽然治安好,可因为大家生活水平很差,总有些深山野林里面有些亡命之徒的,这事儿防不胜防,跑货车的司机也乐意找个左成才这样身强力壮的年轻人跟着。
开始的时候还挺好,跟着跑了两天,小赚了一笔。
左成才还准备着一直做下去,好好的赚一笔,结果半路还真是遇上了打劫的。好不容易才保住一条命,可钱却没了。
不止如此,人家货车司机觉得左成才这个押货的没干好,得负责,不让走。左成才看着身强力壮的,其实没干过什么活,力气还比不上人家开车的师傅,没办法,只能把身上所有能换钱的东西给了人家。差点就光着身子跑回来了。
路上没钱,只能一路讨饭回来,弄的十分的狼狈。他担心被人笑话,于是只好趁着天黑摸回来,谁知道被家里的侄女给现了。还弄了这么一出。
听着左成才讲的经历,左单单觉得津津有味的。看着自己这个便宜三叔,也是两眼放光。
左成才这种做法,在这个时候,是离经叛道,不务正业。可在左单单看来,这简直就是眼光前,刚打敢拼。
要不是倒霉碰到打劫的,人家没准还能挣笔钱回来呢。
“三叔,你怎么就想到这种挣钱的法子?”左单单对于这种眼光越时代的聪明人,还是很好奇的。
看着自己大侄女眼中的佩服,左成才顿时来劲了,“你三叔路子多着呢,就是县城都认识人。你不知道,那些开货车的师傅,挣钱多着呢,除了拿工资,平时还能给人捎东西,倒手又赚一笔钱……”
“我说单单,你这不是认为你三叔这么做是对的吧,你这不是害你三叔吗?”徐凤霞阴阳怪气道。
对于左成才说的赚钱的事情,徐凤霞是不相信的,要真能赚钱,还能弄的这么惨回来?
而且这么多年来,她这小叔子压根就没赚过钱,他说的话可没啥好信的。
“单单,你回房间去。”左大成赶紧道。
左单单看了他一眼,意识到啥,看到左奶奶脸色不好的瞪着眼,知道这会不是说话的时候,点了点头,对着左成才做了个爱莫能助的表情之后,就赶紧儿回房间了。
反正三叔是老太太的亲儿子,总不能打断了腿吧。
左单单刚回到房间里面,就听到了堂屋里面传来杀猪般的叫声。
“妈,我错了,我不敢了!啊——”
左单单打了个哆嗦,躺在被窝里面。
很快,左欢和左青也回来了。左青显然是被吓到了,脸色有些怯怯的。左欢则带着几分幸灾乐祸。
左单单对于她这种态度也没觉得奇怪,左成才比他们大不了多少,加上从小挨打是家常便饭,家里的小辈们并没有把他当做长辈。
就是原主,也对这个小叔敬而远之。
尽管闹腾了一晚上,第二天一早,家里人还是早早的起床了。
左单单听到动静,也跟着一块儿起来。今天她就得下地干活了。和上班一样,都是不能迟到的,要不然得扣工分。
这次左奶奶就不用去了,换了左单单和徐凤霞去。另外还多了个鼻青脸肿的左成才。
老太太倒是顾念着他要上工,没打手脚,把他脸给打了。
左成才扛着个扁担,正唉声叹气呢,看到大侄女出来了,眼睛一亮。“单单,来,咱爷俩一起走。”
听到他说的爷俩两个字,左单单忍着没翻个白眼。不过当着长辈的面,还是不好落了这个小叔的面子,拿着镰刀跟在他旁边。
经过徐凤霞的时候,徐凤霞重重的哼了一声,一张脸黑的像包公。
老左家的人才出门,打谷场的老槐树下面就传来了三声响亮的锣声。这是召集大伙上工的声音。
老槐树下,老队长左水生站在个草堆上面,吆喝道,“乡亲们,咱屯里来了几位知青,咱大伙先欢迎欢迎。”
一阵响亮的掌声响起,大伙都看着老队长旁边的几张年轻的面孔,在下面议论着城里娃娃和他们乡下娃娃却是不一样,长的白白净净的,看着就不会干活。
就是李惠和左大成也往那边看了一眼。只是李惠的神色似乎停滞了一下,眼睛一直盯着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