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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还都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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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着晨曦的第一缕阳光,一名魏军的前哨从潼关出来,一直到长安城东门一箭之外才停下。他的身后6续跟着一队队魏军,从潼关鱼贯而出。1t;gt;

此时的潼关就像一道泄洪的水闸,魏军像洪水一样涌向长安城,一点点把长安和潼关之间的空地填满。从清晨一直过了午时,魏军才算全部到达。1t;gt;

整整二十万人,旌旗蔽天,流苏如海,魏军铠甲折射的阳光犹如波光粼粼,汪洋一片。1t;gt;

正如西方那句名言,罗马不是一天建成的。长安城的建造也是历史的累积。先是汉高祖刘邦改秦兴乐宫为长乐宫,后又在长乐宫西侧建未央宫,这两座宫殿一东一西高居龙原之上,尔后再建柏梁台、长信宫等建筑,直到汉惠帝元年才开始兴建城垣,历时九年,城垣周回六十里,城高三丈五尺,四面引渭水护城,每面均开三门。由于长安是少见的先建宫殿居宅再围城垣的城池,因此城垣内受建筑影响,外面西侧和北侧又受渭水限制,导致长安城的城墙除东面平直以外,其他三面均凸凹曲折。其中东面由北向南依次为宣平门、清明门、霸城门,南面由东向西依次为覆盎门、安门、西安门,西面由南向北依次为章城门、直城门、雍门,北面由西向东依次为横门、厨城门、洛城门。1t;gt;

魏军自然对长安城的布局结构非常熟悉。二十万人稍作停顿后,沉闷的鼓声再次响起,如浪潮破开,其中一半人从东门前往南门,看旗号应该是由五子良将之一的张郃带领,另外还有两万人绕道西门和北门外。1t;gt;

蜀军的一干将领也早已齐聚东门城墙上。领军将军霍戈盯着魏军的动静,说道,“看样子和我们估计的一样,曹真主攻东门和南门,西门和北门地形太狭窄,不利于大军展开,只是派兵盯着而已。”1t;gt;

“西门和北门各只派一万兵,曹真就不怕我们突围吗?或者派个人出去送信什么的。”关索说道。1t;gt;

“曹真还巴不得我们弃城突围呢,”霍戈又说,“这么布置,也算是围三厥一的活用。”1t;gt;

“西门和北门怎么说也有一万人,冷不防就是奇兵突袭。”王平说道,一个长期带领着最擅长突袭的无当飞军的将领。1t;gt;

“王子均(王平字)说得有理,不得不防,”魏延略为思索,遂下令道,“众将听令!秦越、关索领两万兵守南门,关乐、王平各领五千兵守西门和北门,老夫与霍戈领两万兵守东门,程武领三千兵于城内各处接应!”1t;gt;

众人相互看了一眼,大概都看明白了彼此的疑惑,但大敌当前也没有人多问一句,只是纷纷领命而去,随即各自的部曲便跟着将领奔往各个城门,一时间长安城内也是沸沸扬扬。1t;gt;

为了应对魏军的围攻,蜀军早以五人队演练多时,不到半个时辰,东门几乎十五里长的城墙上已经列好了一百二十个伍队,平均每里八队。1t;gt;

其中一个伍队便驻守在东面清明门上方。这几个人在这段时间的演练中气味相投,早以兄弟相称。老大自然是伍长,纵使是个老兵油条了,他看着城下密密麻麻的魏军还是忍不住咽了口水。1t;gt;

或许是为了调和下这几个家伙安静得出乎寻常的胆怯,老大故作轻松道,“这点兵,都不够塞牙缝的。”1t;gt;

“啊!”老六吓得脸色惨白,“我们还不够塞他们牙缝啊!”1t;gt;

“妈的,老子说他们不够塞我们牙缝!”老大骂道。1t;gt;

老四会意,也呵呵一笑,“这城墙三丈五尺高,魏将军也是万人敌,他们这二十万是少了。”1t;gt;

“不知道二哥在南门怎样了?”幺六又细声说道。1t;gt;

“老二是我们‘长安六郎’里武功最高强的,还被秦将军收为亲兵,就算老二保护不了秦将军,”老大自豪地笑了起来,“秦将军也会保护老二的嘛。”1t;gt;

众人听罢,不禁一阵窃笑。1t;gt;

“说的也是,你幺六武功最差,说不得你死了老二还好好的,你哪来心思担心老二啊!”老三接着笑骂道,“你可别死了,你还是个雏鸟,没偿过肉味呢!”1t;gt;

老六面色通红,急骂道,“三哥你又拿这事说笑!你再说我等会就趁乱把你推下城墙了!”1t;gt;

剩余四个哥们一听,又一阵窃笑。1t;gt;

“嘘!”一直不吭声的老五突然打了个眼色。只见不远处魏延正往这边走来,显然是看见了他们在说笑。1t;gt;

魏延板着脸朝着长安六郎走来,五个小兵似乎都感受到魏延的威压,吓得大气不敢出。只见魏延径直走到老幺身后,重重拍在肩膀上,“还知道笑也不错!就怕等会你们哭都哭不出来!”1t;gt;

魏延话音刚落,城外重重的三通战鼓擂响,东门和南门将近二十万魏军齐声呐喊——杀!杀!杀!大军应声而动,似是要踏碎山河捅破苍穹。那阵势吓得新兵蛋的老幺双腿软,几乎站都站不住。此时老幺才现,魏延拍在肩头上的手正牢牢地揪住自己肩膀,才不至于让自己瘫软下去。1t;gt;

魏延在隆隆战鼓声中,对着全体军士放声大吼,“当年我镇守汉中,曾跟先主说过,若曹操派十万之师至,我魏长为大王吞之!曹阿瞒的孙子曹叡太嫩了,这点兵都不够我塞牙缝的!”1t;gt;

幺六回头望去,背对着阳光的魏延脸庞一片阴暗,浑身上下散着暴烈的气息,气吞山河如虎,似是烈日下的一尊杀神。1t;gt;

如此浓烈的杀伐之气却让老幺感到安心。1t;gt;

“匡扶汉室!还都长安!”魏延高举手中大刀,怒声大喊。1t;gt;

“匡扶汉室!还都长安!匡扶汉室!还都长安!”1t;gt;

东城墙上,两万人也跟着魏延爆出撼动山河的齐声呐喊。魏延身边自称“长安六郎”的五个哥们喊得尤其起劲。期间老四望了望南门那边,正是老二所在的方向。1t;gt;

长安南城。1t;gt;

和东门一样,每里八个伍队,每个伍队之间都已经假设好了两台小型投石车。这种投石车是专门针对长安城的守备而改造的,绞盘小底座小,能安装在城墙之上,虽然威力不及正常的投石车可撼动城墙,但用来对付密集的攻城部队却是再适合不过。1t;gt;

城外张郃带领的十万军已经徐徐而来,眼看着漫山遍野的魏军,秦越没有像魏延一样鼓动士气,他摸了摸身边一台小型投石机,“二郎,我给你十个人,这过十五里的城墙所有投石机我都交给你了,只要有一台停下来不把石块砸出去,我就唯你是问。”1t;gt;

“遵命!”二郎出列应道,眼中的一丝失望稍纵即逝,旋即转身就去点十名亲兵,在长长的城墙上飞奔起来。1t;gt;

看着二郎的身影,秦越说道,“士气都是靠杀人叠起来的,让投石车多砸几个人,这群人心里就有底了。”1t;gt;

关索却说道,“南城比东城城墙还要长,一共十八里,一场攻防战打完,二郎腿都得跑断。”1t;gt;

秦越侧目,“他刚加入亲兵队,肯定热血上头,处处拼命。你是过来人,自然知道那样死得最快,得先让他学会保命,才能对他有点指望。你这么关心他,要不换你来看投石机吧?”1t;gt;

“不不不,他岂可辜负将军的一番美意!”关索连忙说道,“对了将军,魏将军让程武在城内周旋,是否不妥啊?城里可还有三万魏军俘虏啊!刚才魏将军下达完命令,大伙互相看那一眼,我就觉得有问题。”1t;gt;

“程武已经没有理由再投魏国了,他是忠烈之人,断不会搞诈降那一套。”1t;gt;

“看来我也是长进了,我家将军,我怎么就不觉得你是这么容易相信别人的人?”1t;gt;

秦越咧嘴一笑,放低声音,只说了三个字,“徐千律。”1t;gt;

关索一脸恍然大悟,心中嘀咕,太阴暗了我家姐夫,还好是我家姐夫,要是别人家姐夫那就太头痛了。1t;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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