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洪!你别忘了,这苏茂也是你宠成这样的!”袁艳哭了起来,搞得像家里死了人一样:“苏洪你个臭老不死的!听说要赔钱就嫌弃我们娘儿两了!你还是人吗?!”
苏洪听得脸上烧,他甚至开始想邻居们会不会听到自己家里的动静,又会嘀嘀咕咕说些什么。
他一把站了起来,把袁艳推到了另一边去,一把就扯住了苏茂的领子:“你!”
“你干什么!”苏茂都慌了:“爸!我错了!”
苏洪阴沉着脸看向他,一把蛮力把他拽了出去,直接关到了门外:“滚出去!自己这一屁股破事不解决掉,就别回苏家!”
“我们苏家没有你这种抄袭货!”
他狠狠地摔上了门,然后喘着粗气蹲下来,半天都顺不过气来。
“你——你居然把咱儿子赶出去了!”袁艳已经头散乱,脸上也狼狈一片,睁大双眼道:“你想让咱们家断子绝孙吗!”
“断子绝孙?你还想活着吗?”苏洪在盛怒之下,反而清醒了过来:“我问你,你想不想活下去,你这辈子还过不过?”
袁艳没想到他会反过来质问自己,怔怔道:“你什么意思?”
“你清醒一点,”苏洪扶着桌子缓缓站起来:“这儿子你宝贝了二十多年,给咱们家带来了什么?”
“从小就是差点送到少管所的主,之前为了买手机连家里的钱都偷,还结交那些街头的混混——你自己的脸上就过得去吗!”苏洪压根不给她反驳的时间,语飞快道:“你想没有想过,这四十万如果你给出去,咱们家会成什么样?”
“治病的钱哪儿找?房贷的钱去哪里还?你还说要买房子给苏茂娶媳妇——就他,就他?!”
袁艳只感觉一头凉水浇到了头上,整个人如陷冰窟。
“养老……养老还有绒绒啊。”她哭丧着脸,试图给自己的下半辈子找到些依靠:“绒绒那么有钱,咱们两生了病,她总会照顾咱的吧!”
“苏绒?我那宝贝女儿早就被你得罪干净了!现在连老子的电话都不接!”苏洪似乎把自己重男轻女的种种事迹都忘了个干净,这时候倒数落起她来了:“你现在倒是活明白了?这苏茂再不敢出去,绝对又会巴望着找咱们要钱!你难道不会给他吗!”
袁艳没什么化,但是生活纠纷类的节目还是看得多。
她虽然打心眼里瞧不起女儿,却也明白,这败家儿子大概率不会给自己好好养老。
“我不给了,我一分钱都不给了。”袁艳简直想把存折缝进内衣里,哆哆嗦嗦道:“他说什么我都不给钱了——这辈子,我一分钱都不给他了!”
老夫妻坐在一起,趁着怒意一同数落起这混账儿子来,倒是越说越觉得心里快意。
是啊,这祸害儿子,从小到大都害得他们到处道歉赔钱,每年都不得安宁。
可是这女儿呢?又会自己打工贴补家用,还嫁了个有钱的老公,混的有头有脸,根本没让他们操半点的心。
相比之下,这儿子又有什么卵用?
不就是多了根屌吗?
苏绒听完二狗子的转播和汇报,把玩着手机,笑的风淡云轻。
这人啊,都是被利益驱动的生物。
哪怕重男轻女,也是因为他们曾生活的舆论环境,偏向一致的重视男丁的生育,决定了他们的观念。
舆论的肯定,同样也是利益的一种。
愚昧的人总会跟着潮流走,却未必能赶上新的潮流。
当初生产力低下,农村和乡镇都处在黑暗丛林法则里,自家生不出儿子来,就会被其他男人多的家庭保护。
所以经济生产力落后的穷困地方,就格外的多生多育,哪怕养出一窝子不识字的盲儿子,也不会好好养大一个女儿。
可是现在时代早已变化的天翻地覆,他们还陷在陈旧的观念里,执迷不悟。
罢了罢了。
真指望这老夫妻两能真心爱这宿主,简直如同天方夜谭。
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嗯?陌生的号码,来自北京?
苏绒眯了眯眸子,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您好,是苏绒女士吗?”对方的声音彬彬有礼:“我们是碧世传媒的负责人,想与你洽谈下影视改编的事情。”
“请问您有兴趣,谈谈这本《绝世之乐》的影视化改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