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一把拂开了她的手,直接逃离了这里,仿佛多呆一秒都会火烧眉毛一般。
绝!对!是!他!
他这是在使手腕让自己回家住!
苏绒瞥了眼刚装饰出家庭感的小屋,颇为可惜的叹了口气。
算了,换个住处就是。
黑手党就可以为所欲为吗?
然而在被第十三个房东拒绝之后,苏绒拎着行李站在大街上,突然有点怀疑人生。
抱歉,黑手党真的可以为所欲为。
连酒店都拒绝让她入住,过分了吧?!
这是她人生中第一次碰到,有钱还花不出去的情况。
我赖在家里的时候,你嫌我碍眼。
一溜出去,又想法子逼我回来。
唉,真难伺候。
少夫人又住了回来。
佣人们纷纷松了口气,准备继续日常伺候她穿衣吃饭,以及各种琐碎的事情。
然而……苏绒哪怕住回庄园里,每天也兢兢业业的去上课签到。
她有时候会在学校的图馆里呆很久,直到凌晨四五点才打着哈欠回来。
有时候第二天还要上课,便打着哈欠摇铃唤司机开车,然后一头窝进后座上,形象都不顾就昏昏睡着。
安珀原以为这女人这么闹腾,完全是为了作给他看。
但苏绒愣是风雨无阻的天天去图馆,回家还戴着眼镜写作业,有时候两三点了都没有睡。
“少爷,我们陪着她在图馆通宵了好几次……她是真的在查资料,”手下顶着黑眼圈,神情相当憔悴:“连我们都偷偷看了眼,四五本大熊猫的生活习性,还有讲金丝猴和朱鹮的……”
安珀冷淡的点了点头,示意他可以下去了。
算了,就这么两不打扰的过日子,只当家里多了个常住的客人。
苏绒抿了口咖啡,示意二狗子可以把拉丁翻译系统关掉,一本满足的伸了个懒腰。
这几个月的读看报,让生活变得简单而又充实。
虽然确实有逗逗那冰山的心思在里面,但读读献也确实很有意思。
如果不是演艺世家,她可能真不会走表演这条道路。
“对了,”她想到了之前的空白页,好奇地问道:“这安珀的母亲,是什么时候去世的?”
如果能陪着他去扫墓,倒也是个不错的破冰契机。
“安珀和他的父亲……并不知道他的母亲是谁。”二狗子斟酌着语气道:“所以信息页才是空白的。”
苏绒愣了下,皱眉道:“怎么可能?他难道是捡来的不成?”
“……波吉亚老先生年轻的时候,在庄园里养了不计其数的情妇。”
“生下来的孩子,都被给予了名字,但没有姓氏。”
难道说——
不至于这么狗血吧。
“安布罗奇奥,他是在一众私生子中竞争上位,成为唯一继承人的?”她看向镜中的自己,眸子睁的浑圆:“只有他一个,最后赢的了这个姓氏?”
“不错,不过其他失败者都领到了一笔不菲的遣散费,在老爷子玩累了之后,各自离开了。”
现在这个庄园里空空落落的,也没有其他的任何女主人。
所以寂静而孤独,仿佛一个精致的鸟笼般,囚禁着他和自己。
难怪这孩子这么冷淡。
苏绒虽说身体变年轻了,心态里还是有种过来人的感慨。
从小爹不亲娘不爱的,还得跟一堆兄弟们勾心斗角。
也是不容易啊。
苏绒本人喜欢的,是疏离世事的清冷卓绝。
那种气质因为了然与洞察,才显得格外脱。